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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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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天下共主的周天子逐渐失去权威,诸侯僭越礼制成了心知肚明的事情,市井出身的小民能够被权贵看重受到提拔,曾经的贵族也会因困顿而依靠女奴生存。

在大?礼时阿瑶曾因见到雍国的军队而憎恨礼乐崩坏,可现在她却庆幸这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礼制不是永恒不变的,就像商灭夏朝,周取代商一样,总有一天现在的制度会被颠覆。

像是挣脱了一直困住她的牢笼,最初的悲观情绪随之消散。

如果让人知道她对礼乐崩坏的态度,或许会遭到周朝的卿大夫们的唾骂,可是她在这种崩塌中找到了应对困境的勇气。

原本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才出声,此时她的内心逐渐安定下来,便没有再回答雍殊的问题。

雍殊仿佛已经习惯了她的反复无常,没有再追问她。

车内又恢复开始的安静,马车前行的声音比刚才更大,车厢亦在颠簸,好像走的不是平坦的道路。

阿瑶这才想起他们已经在车上待了一段时间,马车一直没有停下,这个路程,已经能够从雍殊的住处到达城外了。

“这是要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

于是阿瑶推开关得严严实实的车窗,刺眼的光亮从广袤的原野中照入,田地中的水稻被收割完毕,休耕的畎亩野草枯黄,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天地间呈现同样的金黄。

带着枯萎气息的风拂过她的脸颊,她却感到与之相反的生机。

雍殊不适地闭上眼,他的睫毛垂在泛着青色的眼下,唇瓣失了血色一般,阿瑶这才发现他整个人呈现异样的疲倦。

“你怎么了?”她稍微往前倾下身体,观察他异常的脸色,靠得近了,阿瑶看见他微微颤动的手指。

“冷。”他睁开迷茫的眼,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冬日里已经到来,可还未到河水结冰的时候,阿瑶虽然偶尔感觉冷风接触皮肤的寒冷,可是却不像雍殊,仿佛被人扔进刺骨的河流中。

他的眼眸低垂,落在她的脖颈上,衣领遮掩之下,不知道他在她脖子上留下的牙印是否还存在。

他畏惧寒冷,特别是在她身边的时候,总会令他想起冬日已经冷冻成冰的湖面。

所以他遮挡了所有可能照入马车的光亮,想要以此忽略她的存在,可惜没有太多效果。

“我忘记带上过冬的衣服了。”

阿瑶闻言沉默下来,昨天夜里雍殊披在她身上的厚重狐毛,被她落在房屋中,他现在饱受寒冷的侵袭,也有她的一部分原因。

“为什么会这么冷?”他的症状看着不像是因为天气而产生,阿瑶尝试地问道:“有没有其他办法?”

雍殊望着她一无所知的脸,她和他是不同的,即使是刚接触了车外的寒风,她的身上依然像暖炉一般温暖,她的唇瓣也不会一年四季都像失血一样苍白,饱满的嘴唇是殷红的颜色,她抿唇时,唇珠便被压住,显得颜色更加浓艳。

他最近已经找到了新的方法。

雍殊的嘴唇开开合合,阿瑶为了听得更清楚些,更加靠近他。

“雍殊!”马车后方传来大声的呼喊,城外的道路颠簸,车夫猛地停下马车,阿瑶一时不察,身体因惯性而往前倒下。

她捂着被撞痛的鼻子,车门被拉开,她看见了停在车外的人。

是昨天给她算卦的晋国姬扈,他看着是焦急赶来,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他原本紧张的脸色在看到阿瑶时一愣,随即阿瑶从他眼中看到了嫌恶的情绪。

她低头看着自己现在的姿势,确实像是强行投怀送抱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雍殊将歪倒在自己腿上的人扶起来,他寒冰般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手背,有些贪恋地停顿。可是她立即抽离,安分地坐回原来的地方,眼中因疼痛而泛着泪光。

饮鸩止渴。雍殊叹息一声。

姬扈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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