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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怎么说。”
“唐珂,你以为骗得过我?你去过长宁门,发生了什么你最清楚。”
“我骗你作甚?”唐珂又笑了,“你亲眼看着师姐入阵,她怎么样了你更清楚,我去了长宁门又如何?我是带了锁魂灯去过,如今灯也在我手上,你想要,随时可以去妙法阁取走,看看究竟能不能从飞鹰涧带回点东西。”
陆会章沉下脸:“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出?”
唐珂心知多说无益,陆会章心中早有定论,于是意味深长道:“陆公子神通广大,天下间哪有你查不出的事?复活个死人在你想来也不是难事,只是,要想左右人心,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
崔莲心被赶到洞府外等待,看她焦急,领她进出一趟的弟子宽慰她,一时口快:“姓陆的……不是,陆公子在里头,师兄恐怕一时出不来,姑娘要不先回日照峰?”
崔莲心道:“无妨,我再等等。”
这一等,便等到云收雨歇,暮色阑珊。
陆会章冷着脸从洞府中出来了,却还不见唐珂。
崔莲心等得辛苦,弟子越不敢怠慢,怕误了大事:“姑娘稍等,待我进洞府中问问。”
“有劳道友了。”话虽这么说,崔莲心并无多少触动,因她明白,自己是借了忘忧谷的名头,他才能陪着她等在这儿,陪的是忘忧谷三个字,不是她。
等人走开了,她小心将视线转到陆会章身上。
他只顾着前路,不曾留意左右,这使得崔莲心的目光愈发大胆,望着他的挺拔的背影,毫不遮掩,哪知他走了几步,似有所感,猝然回头,崔莲心来不及移开眼,与他目光相接。
她心头直跳,莫名地慌张,不知朝哪儿看才好。
他却只冷冷瞥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身下山去。
那目光与前一夜的鄙夷不同,全然陌生,崔莲心几乎可以肯定,他不记得自己了。
“姑娘!”刚入洞府的弟子返身回来,歉疚道,“师兄他越过飞云峰去西边的紫云峰了,我已替你传了话,明日应当能有答复,姑娘还是回日照峰歇一夜吧。”
崔莲心怅然若失,照理说,她不是头一回碰钉子,该习惯了才对,是为什么呢?她说不清,黯然应了声好。
*
夜幕临时,裁云与凌昭已在桌前下了半日的棋。
宣禾闷闷地坐在床边,裁云在剑鞘中闷了一日都不及她闷。
他摸着手中的黑子,想不出该往哪儿落,埋怨道:“赢了半日,你好歹让让我,没些悬念,这棋下得有什么意思?”
凌昭一敲桌,要他少说废话。
必输的局面,裁云不做挣扎了,凭着直觉落了一子,好奇道:“凌昭,你真进她灵堂了?”
凌昭从不理会他这些不着调的问题,不多思考就将白子落位。
又轮到裁云,他也落得快了,再问:“灵堂里真没有尸身么?”
凌昭不答也阻止不了他自言自语:“我在剑鞘里仔细想了一日,怎么都觉得她不会死得如此轻易,有一句话古话,怎么说的,祸害……祸害……”
“祸害遗千年。”
“对!祸害遗千年!她该再活五百年才对!”
宣禾被他俩搅得心烦意乱,当即跳下床跑过去,手一摆,不小心撞翻了棋盘,棋子哗啦落了满地。
宣禾背着手,眨巴着眼睛,可怜又无辜。
裁云早不想陪凌昭玩儿了,心中暗喜,本想摆个样子斥她一句,看她这模样,编排好的重话也说不出口了,大度道:“怎得这样不小心?罢了,今日的棋就下到这儿吧。”
凌昭手一拂,地上散落的棋子一一落回罐中,收拾齐整,便听宣禾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他抬眼看着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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