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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知命安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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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世间千万种方法,他偏偏要选最极端的。

此刻我站在皇城脚跟儿,整齐厚重的脚步声,甲胄摩擦的混沌声,与我仅仅只隔着一道高高而立的院墙。

周闻安像只护雏的母鸡把我护在身侧,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搭在剑柄上的手仿若下一瞬就要利刃出鞘。

我忙探身,谄笑道:“大哥,咱们等人?”

李渊凉薄的脸庞隐在夜色里,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传过来:“等。”

……

风急,带着些白日里的尘埃,把李渊身上的酒气吹散了大半。

我梳着宫中常见的垂耳髻,身上的淡粉色窄袖短襦和同色系下裙,还有着香樟木的味道,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处翻出来,正好又被我用上。

峨眉月挂在枝头,细如银线,更衬得夜色醇厚。

他毫无征兆就来拽我的衣袖,我一个趔趄就被他拖地往前走。

周闻安也急得一把扯住我的另一只衣袖,剑鞘带起一阵风架在李渊的脖颈。

他也不恼,只是回眸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道:“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周闻安拽着我的手松动了些,他咬紧牙关,额角暴跳的青筋是他的满腔怒意,我反握住他的护腕,示意他松开:“等我。”

他没再阻拦,脸色瞧着也不好,慢慢收回手,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李渊。

我安抚似地拍拍他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开口,李渊拽着我又是往前走,我只好压低声音张大嘴巴用气音,朝周闻安挥手喊道:“回家!”

脚步不停,踉踉跄跄。

这厮把我扯到左侧宫门口,我突然觉着我今日这般谨慎,着实是有点多余了,心却止不住的顿跳,瑟缩在李渊身后。

“李校尉。”

穿着暗黑色的盔甲,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如水般的光泽,那人垂首恭敬道,“今日恐不是校尉当值。”

一锭元宝在空中划出一道完满的弧线,一阵哐哐当当坠进那个人手里。

“送人。”

他把我往他那处又拽了拽,我的头埋的低,直直撞在他的胸口,撞得我脑瓜子疼,也不敢抬头。

他说得云淡风轻,似乎是做习惯了,还学做亲呢地模样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人麻利地把元宝塞进腰封,躬身笑道:“校尉大人,这还是第一次。”

说罢上前,竟是想来看我的模样。李渊一偏身,宽大的衣袍罩在我脸上,暗无天光。

“有些好奇心,最好不要有。”

他领着我就往前走,我跟着他的步子,亦步亦趋,走了数十丈远,耳边是锵锵的盔甲声,跨过了几扇宫门,他才一把把我丢开。

宫女和太监常结为对食,我是知道的。

宫中女官和校尉亦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有钱有势,还有时间,看对眼倒也是不足为怪。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酒味,脚下的青砖有些雕刻着特别的式样,绵绵蜿蜒往前看不到头。

旁侧挂着的灯笼投下的阴影,和我们两个的影子几乎占据了狭长的宫道。

他略微侧过身,半晌才说:“我只帮你这一回。”

“谢谢李公子。”

我郑重地躬身道谢。

晚间的虫鸣更甚,连假山石上的水流声也愈加真切。

手心里是漫溢的薄汗,太和殿灯火通明,每一扇窗都是明黄到发白的通透,就像是上元灯会剔透的花灯。

皇上在等我。

他知道我会来。

两柄银枪横亘在我面前,身侧窜出人来,把我团团围住,胳膊被反剪在身后,发髻上的珠花从耳畔掉将下去,耳环也被扯落一只。

我平白生出点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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