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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心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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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下,青年的半边脸颊隐没在黑暗中,另外一半却镀着柔和的暖光,线条流畅宛若神造。

是燕鸣臻。

他的目光由上及下的与姚珍珍的纠缠在一起,青年仰视的姿态如此虔诚,惶惶烛光都仿佛为他添上几分诚心。

而二楼的姚珍珍站在栏杆边,低着头。皎皎月光从女子身后撒下,让她此刻姿态仿佛神明垂目。

神明与信徒的目光在半空交汇,再难分离。

“殿下?”良久,还是姚珍珍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如此深夜,如何竟一人于此独酌?”

“嗯,容林推荐的客栈,忽然有些馋他家的酒,就过来了,”燕鸣臻发出一个略显冷淡的鼻音,手中酒盏轻轻搁向桌面,随口解释道,“白姑娘漏夜出行,可是又有急事么?”

先前气氛过于暧昧,此刻姚珍珍不愿再多想他深夜在此的原因,只把他的搪塞胡乱地听了一耳朵便罢。

“是我那同伴,”她说着,一边顺着木质的楼梯下行,“方才我突然感觉到留在他身上的寻踪符?被人解除了,放心不下,打算去瞧瞧。”

燕鸣臻忽然笑了一声。

“……白姑娘真是重情重义,”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语速却很慢,好像在仔细斟酌着词句,“什么同伴,竟然也值得你深夜出行,如此关切……”

前半句话还算正常,只是后半句,无端生出两分……酸味。

姚珍珍心头一跳。

……燕鸣臻此刻形态语气,倒和前世与姚珍珍相处时颇为相似。

他认出我了?

姚珍珍心头疑虑刚起,那边青年却忽然站起了身来。

“今夜酒醉,方才是我言语失当了,还请姑娘见谅,”他拱手道,仿佛是真的酒醉了似的,脚步中有几分虚浮,“既是要去鲤乐馆,便搭乘我的车驾同去吧。”

“如此深夜,车马毕竟难寻。”

他的话音未落,门外便有侍从探出头来,向着姚珍珍做出了邀请的姿态。

“怎好劳烦殿下车驾……”姚珍珍还为他方才的态度感到犹疑,一时不好确认他是真的醉了一时错认,还是只是假戏真做的装醉。

“顺路而已,”燕鸣臻却一手抄起桌上酒盏,“咕嘟”一声,青年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滑下一滴残酒,被他随手抹去,“珍珍还在鲤乐馆等着我呢。”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乐事,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摆着手向店外走去。

身后黑暗中走出两个影侍,尽职尽责地搀扶起自己醉得有些走不稳的主人走向不远处的车马。

“白姑娘,请。”另一边一架略小些的车马前,驾车的侍从躬身道。

车马哒哒而去,姚珍珍坐在车内,额头倚着车壁,一时陷入沉思。

***

“啪!”

似乎是有人打了个响指。

陆哲猛然睁开了眼,入目所见是一只劲瘦的手,十指纤长骨节突出。

??这是一只男人的手,而且是个剑修的手。

自小习剑的陆哲自然能认出这一点。他顺着这只手的手腕抬起目光,看见……

他什么也没能看见,另一只手从一边伸出,轻轻地拢在了他的眼皮上。

入目所见霎时又变成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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