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端忧懒步封尘心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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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诉收到商震与北肆野被困的消息,当下虽说心急如焚,但也不能自乱阵脚,倘若现在就开始惊惶,让阿之奎有可乘之机,势必更乱。
现如今枕清还在长安,他这边必须要稳定下来,才不会牵及到枕清在长安的稳固之位。
军队不少人听到商震与北肆野被困的消息,心中顿时慌乱无比。
齐离弦多有忧虑,问道:“可不可以前去援救?”
江诉回答说:“道路遥远险狭,难以去救。”
牧青也得到消息来问:“可不可以前去援救?”
齐离弦将江诉的回答告诉牧青。
这件事逐渐传了出去,江诉又单独召见了牧青与齐离弦,说:“虽然道路遥远险狭,但在这种地方作战恰似两只老鼠争斗在洞穴中,将是勇敢者取胜,所以,自然要去,方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次之所以会发生这般事情,所有人都觉得是有人在背后牵扯告密,所以万事只能更小心一些。
江诉与齐离弦率军离开忻州十里时,就构筑营垒不再前进了,并且命令部队说:“有谁敢为军事问题进谏的就处以死刑。”
军中有一人建议火速去救,江诉立即把他杀掉了。江诉率军坚守营垒,十多天不行动,而且再次增筑营垒。
张宣晟自然听到风声与动静,笑着与商震与北肆野交谈,他道:“这次是真的会派间谍过去。”
张宣晟派遣间谍进入江诉的驻地侦察,间谍说自己只是周边的百姓,江诉没有表露出任何不信任的意图,反倒是以好饭食招待间谍后,再把他放走。
这边的间谍把江诉的情况报告给张宣晟,张宣晟非常高兴,说道:“江诉率军离开忻州十里时,就停止不再前进,并且一再增修营垒。这样看来,忻州将不是江诉的地盘了。”
这间谍形迹可疑,不少人心中升起不满,但是因为江诉是主帅的缘故,也不敢说,牧青则是知道江诉的想法,已然到了完全信任的地步,并不多问。
可没等他们多想,江诉在送走间谍以后,下令部队收拾盔甲而快速前进,两天一夜赶到了前线,命令优秀射手到距忻州约四十里的地方驻扎下来。
营垒筑成后,张宣晟听到这个消息,全军立即赶来迎战。
这时,齐离弦为军事问题请求进言,江诉让她进入帐中。
齐离弦说:“张宣晟一定意想不到我们会一下子来到这里,但他们迎战的来势很猛,将军您必须集中兵力加强阵地以等待他们进攻。不然的话,难以取胜。”
江诉说:“请赐教。”
齐离弦于是进一步献策说:“谁先占领北山谁就胜利,谁后到达那里谁就失败。”
江诉听后采纳说:“可以。”
随即发兵一万迅速占领了北山制高点。
张宣晟后到,企图争夺北山,却又攻不上去,打算拿商震与北肆野的命以作要挟,商震与北肆野如何不知道张宣晟与周犹的意图,他们二人直接抢过安南兵的剑,打算厮杀出一条血路。
一旦动了刀剑,就已是再无回头之路。
这是他们为自己选择必死的结局,江诉沉沉闭眼,想到早知如此,他嘴角溢出一丝苦笑,缓缓睁开眼,当即挥手下令,弓箭手便立刻成阵出列,乘势反攻。
张宣晟没成想江诉竟然会如此不顾及商震与北肆野,不禁震惊,又觉得十分合理,彼时他们的军心不稳,被打得大败而逃。
周犹咬牙,愤恨地看向江诉,当即举起箭弩,凌厉射向商震与北肆野。
商震和北肆野本就在一片厮杀中无力反抗躲避,二人身中数箭,不少安南兵觉得机会大好,举起刀剑,刺破他们二人的胸膛,砍伤他们的臂膀。
两人翻滚了几圈,当即背靠背地看向四周围成一个圈,对准他们二人虎视眈眈的安南兵。
“生已无所寄,死亦无所惧!”商震抬起剑,凌厉地砍下一人的头颅,笑着问北肆野,“你怕吗?”
北肆野抬手,刺激的血腥味掠过他鼻尖,也展过他的笑颜:“你都不怕,我也不怕!”
在秋阳中,他们肆意怅然的笑,格外耀眼痛快,也悲惨壮烈。
天空中洒下无数热血,无数点点的温热,逐渐在厮杀震天的呼喊中黯然失色。
他们二人仰面滑出了数丈远,转身爬起,仿若回到了年少时,他们比这时更意气风发,笑着说要喝酒吃肉,甚至要在匈奴突厥人面前横着走。
商震胳膊一扬,又连连斩杀两人,腹部亦被刺了两刀,鲜血顺势而流,无数伤口崩开。他皱眉,眼睛望见身后偷袭北肆野的人,当即狠狠一抽,刺破那人的头颅,他眉间凌厉一动,转而柔情道:“你陪着我走,我就觉得不孤独。”
北肆野瞧了瞧身后被他刺穿的人,嘴角一扯:“我也不孤独,人生遇一知己,足矣!”
周犹知道商震与北肆野受伤过重,打算再次抬起箭努,当即补上几箭。
齐离弦见周犹如此架势,是务必要杀了商震与北肆野!她眼神凌厉地望去,那颗心却忍不住地发颤,仿若是被重重一击,她迅速提起自己的剑,朝周犹那厮杀去。
锐利的锋芒,对于周游这种毫无缚鸡之力的军师,自然是无法抵挡,他察觉到自己会死于剑下,但没想到是女子的利剑之下,他嘴角弯起阴恻恻的笑容,手紧紧按压住刺穿自己的那把利剑,余光中突然看到张宣晟步入危险,他目呲欲裂,高声喊道:“殿下,快躲开!”
耳朵中,无数的厮杀声仿若远处,无数马匹纷至沓来,齐离弦一转头,就看到云行野手一挥,当即拿起长枪,一剑刺入张宣晟的脖颈之中,只剩一丝皮肉挂着。
此地平坦,一阵长嘶中,接连倒下几人,刺入的声音仿若在哀伤,不知道是谁的血,染满了身,鲜血淋漓,云行野割下张宣晟与周犹的头颅,挂在自己的马匹两侧,骏马发出悲鸣的嘶叫。
齐离弦堪堪回神,却发现江诉早已经在血泊之间,竟然和死伤惨重的士兵浑然一体,不知道这一刻的江诉究竟是死还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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