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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身世非比昔人前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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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华隐道:“只要太后殿下首肯,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江诉垂眸,并没有言语。

郁华隐身形单薄,站在冷风中,恰似摇摇欲坠,却又坚韧不屈,像是一株顽强的野草。她和枕清很像,但仅仅只是像。

江诉笑容淡了些,他疏离道:“看来郁司马也认同那些流言。”

语气肯定,没有任何疑问。

郁华隐心中微动,她并非是认同江诉和太后殿下真如外界传言那般有私情,只是她能看出来,太后殿下是真的喜欢江诉。这种喜欢或许有敬佩仰慕之意,但也有夹杂着些许不同的意思,郁华隐不敢深加揣测。

不过当下,应当是触及到了江诉的逆鳞。

郁华隐虽心下焦灼,面上不急不躁道:“并非如此,我会找上江长史,还因为一人。”

江诉的声音轻而慢:“嗯?”

郁华隐用食指摩梭衣角的边缘,破釜沉舟般道:“是沿溪。”

江诉漫不经心地注视郁华隐的一举一动,突然弯起唇,笑着道:“郁司马这是何意?倘若本官没记错的话,‘沿溪’二字,可是县主的小字。县主刺杀禹王,犯了滔天大罪,本官万不敢同县主以及有关党羽牵扯到任何关系,郁司马所求之事,本官无能为力。”

自称我变为本官,是个人都能听出江诉有想撇清、施压之意。那日禹王府内的及笄礼,在枕清刺杀禹王后,也没有人看到江诉的身影。

发生这种事,人人对枕清避之不及,即使有深情厚谊,也得好好衡量考虑,又怎敢闷头往上撞?

即使禹王不追究,即使云大将军也惋惜过,但他们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自然和她这样的人有所不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1]

郁华隐低声道:“我还以为江长史对县主有几分不惧的情谊,原是我想错了。”

“只有活着才能叫情谊,死人哪有什么情谊可言。”江诉从她身旁经过,“郁司马是聪明人,倘若你真的担忧,那就让二老累迁陇右,郁司马和郁御史一定知道该如何做。”

江诉这样的人届时一定能在陇右站稳脚跟,而她只需要控制住裴凌云,不过到那时,太后殿下一定会对他们有所忌惮。

枕清说可以相信江诉,却没人告诉她,江诉是一个这般难以捉摸的人。她不知道是她的哪句话让江诉改变了想法,不过有他这句话,郁华隐担忧家中长者的心绪也落到了实处。

坊间有传言,说江诉如同天上的月亮,令人望而止步;也有传言他像是温柔的水,对谁都好言好语相待。不过究竟是孤傲皎洁的月亮,还是波光潋滟的水泽,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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