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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月皎惊鸟晓无迹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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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又沉稳。

这一刻,郁华隐深深明白,枕清是个很会隐藏的人,装什么便像什么。

阁楼的风吹过,压弯了秋日的海棠花枝,枯木在卷风中站立跳动。

枕清倒好了一杯酒,她抬手敬道:“郁郎君,我祝你仕途平坦,扶摇直上。”

“你......”郁华隐诧异地望向枕清。

枕清笑笑:“我怎么了?”

郁华隐道:“你明知道我的身份。”

明知道她是女子,不能科考。

现如今在太学里,已经算是大逆不道的行径了。

枕清却比她更狂:“谁说男子行的,女子便不行了?你若是想,或许有朝一日,你还能坐上中丞、侍郎,甚至是尚书、丞相的位置!”

她缓缓勾起唇瓣,语气虽是缓缓上扬,可那声音里,并没有嘲笑和讥讽的意味,甚至能听出对于官位的狂妄和自大。

若是旁人听见,不知道该说枕清太年轻,狂妄自大,还是觉得她所说的异想天开。

有些人一生在官场中漂浮,也只混得□□品的芝麻小官。可又知道枕清的父亲是禹王,是除了圣上,最尊贵最有能力的人,或许在她眼中,那也确实入不了眼。

但是她们都知道,并不是枕清入不了眼,而是她真的觉得,这事并不是不行。

很多时候,时运来了,也就上了。

“况且,这些不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吗?”

郁华隐是个沉默的性子,在枕清这句话中,猛然失了神色,手掌隐隐发颤,克制地抵在桌沿,桌面上的香炉被颤地飘忽。

两人神色晦暗不明,都在彼此目光中逐渐卸下防备,枕清在最后欲言又止:“注意那个人......”

郁华隐自是知晓枕清意指何事,沉默中颔首:“我明白的。”

至于宁千渝,枕清打算将她遣散出了府门,起先宁千渝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枕清却告诉她:“我希望能看到更厉害的你,这几月相处,我虽教会你的不多,但是你在我身旁也了解不少。”

宁千渝并不愿意,而是抱着枕清,说想要跟在枕清身边一辈子。

可是没有人会真正地围在一个人身边一辈子,枕清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见面的时候,怜惜地抚摸着宁千渝的脑袋,安抚般拍拍。

“我在你面前暴露了郁华隐的身份,这是我送你的底气。”枕清道,“她在日后定能直上青云,而你知晓她的身份,这是你手中最大的底牌。”

原来枕清不是不小心说出郁华隐的秘密,而是有意去告诉她,也让郁华隐知道宁千渝也知道了秘密。

这是枕清送她最大的自保底牌,也让她有了无惧的底气。

可是枕清并不知道,对于极度缺爱的宁千渝而言,并不是握住旁人多大的秘密让人受制于她成就了她的底气,而是因为有了爱,所以有了一往无前的动力。

宁千渝还没有出府,因为枕清也没有走。

其实在很早之前,宁千渝便已经知道枕清会离开,但不知道枕清会在何时离开,可是她察觉到时间越来愈近了。

于是心里的慌张和不安,开始被一点点放大。

禹王府中来往的宾客越来越多,枕清出门的时间越来越少,好像在计划着什么。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看着那些东西,一点点从手中流逝。

临近初冬,枕清的及笄礼也快要来了。

早在半个月前,禹王就已经开始命人张罗,府中张灯结彩,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还没正式开始实行及笄礼,枕清就已经收到了许多东西,有为了讨好她想要笼络禹王的,也有不少盯着她身份,想要套近乎的。

可惜这些人的算盘通通打错了。

高筑基,朱漆门,葡萄酒、鎏金盘、三彩壶、金足樽,古琴涔涔,楼榭歌台。[2]

及笄礼这天,王府的宾客络绎不绝,日子热闹而盛大,枕清在这天看到了许多人。

为了她,放下手中生意赶回来的应钰和许久未见的义宁。

义宁的模样变了很多,少年好像抽了条一样,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大人。

她在王府内也听过义宁的事情,陈家已经将义宁认了回去,陈老爷子似乎想让义宁接手族中事务,以及太医署里的事。义宁的身形清瘦,比起王府真的样子更为憔悴,想来是陈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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