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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秋山海远杳千重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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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为之抬手提起枕清方才送的腊肉,大步跨出门去,又在门槛上停留,回首道:“你看明白了?”

屋外白墙黛瓦,飞檐翘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是一幅精美的古画。

江诉的微笑隐在逼仄深暗的阁间内,就连笑容也显得诡异又晦暗,语气依旧温和有礼:“明白了,也清楚了,多谢师傅指点。”

江诉身量修长挺拔,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易为之纵观多年,怎会不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只得微微挑眉。

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徒儿。

接连几日都在太学里学习,枕清自请坐到后边,不太引人瞩目,但也不可避免地认识了不少人。

比如左边这位叫包启元,是吏部给事中的小儿子,初见时话多又密,一双弯起来的月牙眼看得人心里舒舒服服的。

这几日接触下来,枕清便深刻地察觉到人不可貌相,全然不会学习,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一到课后,就喜欢斗蛐蛐玩筛子,而运气奇差无比,突然有一天玩得顺溜了,就觉得后面有大招在等着自己。

果然,最后输完了,他心中舒坦了。

右边这位陈谷,也不是什么好鸟,既不认真学习,也不好好说话,经常说说枕清怎么和宁千渝一样都像个小娘子似的,每次到这时候,枕清表示无语,宁千渝一脸沉默。

而前边,据说是跟郡王关系极好的人,除了学习,遛鸟打球一个不落。这些天枕清倒是摸清楚了,他这一群都是七七八八八飞不出一个好蛋子的废人,怪不得坐到后边,这是不影响前边的好学生,果真是具备良好的道德底线。

枕清跟他们玩在一起,也会了遛鸟打球,偶尔看两眼一直在学习的郁华隐。

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在乎他人目光的郁华隐都注意到枕清频繁探看自己的举动,偶尔有几次视线上的交汇,枕清的视线波澜不惊,唇瓣弯起适时的笑容,那神情好似是洞察到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秘密。

郁华隐面上镇定自若,心中怀着巨大的不安,还没开始的东西就已经破灭,变成巨大的幻影。

当自己再看向枕清时,她已经沉浸在旁人的欢声笑语中。

枕清漫不经心地听着旁人说起的趣事,余光留意着郁华隐藏不住焦灼的神情,唇边勾起巨大的笑意。

让郁华隐分不清楚是听人谈起的笑意,还是势在必得的满意。

她的确知道这人身上有一个秘密,那是一个必死的秘密。

这两日的长安没有起什么大风浪,可底下无端生起暗潮,就连枕清耳边都传来三两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有人说谢府丢了一个大东西,正严加盘问,又说东楼那处被别家盘下,要重新修整开个新铺子,还有人说林家老爷一天通便十多次,小奴苦不堪言,这不,林府家跑了一个小奴。

无论流言大小,都在长安肆意飞起,又随着时间,逐渐销声匿迹。

另一件棘手的事情出现了。

据陈谷说长安郊外出现大批量的难民,那些难民都生着奇怪的病,浑身滚烫,上吐下泻,浑身透着一股即将死去的气息。

而且还是个人传人的病!前往的中医有些也得了这个病,通通治疗无效,现在太医署里正忙得焦头烂额,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已经封锁住了大部分的消息。

陈谷出身于医疗世家,爷爷是太医署里的太医令,父亲也已经做到了太医丞,他还有一位天资聪颖的哥哥,听闻出生时跟陈谷相生相克,但陈家世代行善举,并不相信如此说法,不久后陈家便发生了多起意外死亡,于是把陈谷的哥哥送了出去,这个人就是义宁。

大抵是陈谷没有学医的天赋,又只知道玩耍,彼时的陈家急需传承,这才把义宁给招了进去。

这样的身世,义宁自己也清楚明白,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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