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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雨过青衫添晴色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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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清听后,轻轻拨开手边杯盏的浮沫,笑道:“来了便来了,你为何作这副表情?”

花明急道:“可他要来查你了!”

枕清神色悠然,抬眼便已经看到一群人乌泱泱地堆在大门口,外面的日头都被遮下大半,周身都笼罩在黑暗里,强有力的压迫,直让人不舒服。

花明便是如此,看到罗长观,她表情怯生生的,忍不住动动手,踢踢腿,小动作极其多。

最后在罗长观压过来的眼神里,从告密被看得不自在,到越想越生气,于是回瞪罗长观。

罗长观早就知道花明下一刻的动作和意图,在前一刻就转移了视线,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再而绷直。

而另一边的枕清反之,不骄不躁,沉稳淡然。

可见此人的心思是多么安稳和深沉。

这叫罗长观想起来了朝中也有这么一个人。

枕清方才注意到两人的眼神,垂眸掩饰神色,而后笑着起身道:“罗监察御史好大的架子,竟带这么多人来这禹王府,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禹王府是你们大理寺的牢房里呢。”

罗长观面无表情道:“奉圣上口谕,彻查珠宝一案。如果县主有任何不满,还请县主海涵。”

既然搬出来圣上,这可不就是要压禹王府一头,花明自然也清楚这其中话语的涵义,她当即要出声,枕清在她要出口前,先开了口。

枕清漫不经心道:“这是自然,罗监察御史请说。”

罗长观拿出一张纸,摆在枕清面前,厉声道:“有人举报你,说你在家中私藏大量珠宝,甚至送给朝廷贵妇,是为分赃!此事兹事体大,还请县主如实说。”

那张纸上的自己并不端正,微微下斜,看起来是特意用别的方法,让人瞧不出与自己原本的字迹有相似之处,好隐藏自己。

可枕清看清了字迹上的内容,也看清了字迹。

这样的字迹,是陆佑善用左手写出来的,因为她曾在上一世看到过。

枕清表情有一瞬的失神茫然,她勉强弯唇,放下手中杯盏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罗监察御史说起这事,我的确也有印象,原本也是在旁人那里买的,我怎知这些珠宝会和这起案件相关。”

她的神态怡然自得,极为轻松地搬出律例:“我记得诸投匿名书告人罪者,流二千里。得书者,皆即焚之,若将送官司者,徒一年。官司受而为理者,加二等。被告者,不坐。辄上闻者,徒三年。

“但反逆之徒,衅深夷族,知而不告,即合死刑,得书不可焚之,故许送官闻奏。状既是实,便须上请听裁;告若是虚,理依诬告之法。”[1]

既是珠宝一案,并非叛国大罪,涉及不深。

倘若罗长观将举报之人说出,枕清会知道谁是推她出来背后之手,若是罗长观要维护那人,罗长观便要把自己一同搭进去,无论选择任何一条,对枕清而言,没有绝对的利弊。

这就是枕清所说出来的意图。

方才见枕清那一刻的愣神已是不易,罗长观不觉得枕清是个情绪外露之人,显然是认出那字迹的主人。

却还要将背后的人完完全全逼出来,还是说逼着他不要往下深探。

他欲要多问,只听枕清话锋一转,又道:“你也知道此事,滋事体大,会触及到许许多多的朝廷命妇,长安贵女,所以罗监察御史更应该要好好想清楚,好好查,慢慢查,仔细查才是。”

触及太多的关系网,便无法好好下手,倘然真的每个人都要彻查,最后吃亏的难保不是他自己。

枕清这是想拉所有人下手,从而不得不连着她一同保全。

还是说她想吞并那笔珠宝的赃款?可朝廷追查波斯商人,就是想要知道那珠宝的来处,好充公来充盈国库。

罗长观心中已有衡量,出声道:“这是自然,不知道县主那些东西从何而来,送给了那几位朝廷贵妇,长安贵女,我命人写下来,定然是仔仔细细,一个不露。”

枕清看了一眼花明,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下颌上,想了一会道:“我看这位小郎君面生,好似你那边的人,就让她来写吧。”

不少人探头探脑地跟随枕清视线朝花明看去,花明看了她身后的人好几眼,这些天相处下来,自然也是有眼熟和知道的。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出声,但只有罗长观和花明知道,枕清说这话,是要将自己和花明的关系摘除得干干净净。

罗长观屏退了一大群乌泱泱的人,只有四人留在阁楼内。

还有一个应该是罗长观的贴身侍卫,看起来比罗长观近人情,也更通情达理。

枕清开口道:“第一个人是尚书大人的嫡长女,陆佑善......”

每报一个人名,罗长观的脸色就沉一分,这些人都是朝中官职五品以上的贵女。

不好下手,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他在朝廷怕是会被不少人使绊子,届时更难自处。

日薄西山,黄昏后的光彩照在花明所写的纸页上,映出窗格的痕迹,花明抬起小脸看着枕清,神色有些许担忧,却也没停笔。

枕清朝花明摇摇头,声音轻缓:“差不多就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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