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窗翠侵影渺烟霏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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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细雨,漫山云雾。
青翠的松针垂挂几滴露珠,远处山峦弥漫朦胧的白雾,若隐若现,辨不分明。
罗长观一大早去了青山寺,听到缘由,陈琅一面维持表面风度心里骂娘,一面顶住罗长观所给的压力,滴水不漏地圆了枕清扔给他的烂摊子。
把这尊大佛送走,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待人走远,当即书信一番,怒斥枕清这一番不道德的行为。
枕清收到这封信,正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满页怒斥她荒唐行为的诉苦,眉眼微微上挑,并不在意地搁置一旁。
春光明媚,繁花似锦。
这些日子花明一直在养伤,起初的那几天伤口溃烂,连夜高烧不退,义宁所配的汤药一口都送不进去,硬是哄诱着才灌进去。
这伤虽说不上十分严重,却也快磨去她的半条性命,一直到半月后方能下床走动。
这不,才刚好就已经闲不住,拖着残破的身子来观赏池中鱼。
枕清见人来了,漫不经心地点了点自制的鱼竿,没来由道:“圈套,自然是要圈住了,才能套。”
花明问:“你也有要圈住的那个人?”
枕清抬眼便看到一身天青色的人,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花明顺着视线望去,神情稍稍僵硬。
只见那人走过长廊,迈过春光,仿佛万物生机都倾泻在身上,举止大雅,满目春风。
“是江侍郎吗?”
就连花明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指的上一个问题,还是问所见到的人。
“你知道他上一世的结局吗?”枕清突然问。
“我不知道。”花明道,“我死在你死后第三日,我只知道他带走了你。”
枕清略有诧异,她凝望粗制滥造的鱼竿,仿佛在提醒自己,又像是随意猜测般道:“大概是把我扔到乱葬岗去了吧。”
花明并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江诉并没有把枕清扔去乱葬岗,据说是带去了扬州。
她还没解释,枕清已经搁置鱼竿,走离此地。
小池里的小鱼游得欢快,花明看了一眼不见身影的枕清,摇了摇脑袋。
哪里还下什么圈套,这是入圈套了吧。
小路石径,碧草苔青。
按照花明和应钰重生的时间,枕清猜测,触及重生的时间线是进入长安后,按照上一世的死亡开始。
那么禹王也一定知道,且重生在入长安的第一天。
禹王府西侧小院铺着一地的青石板,缝隙中的杂草冷愈苍翠,枕清神色淡然地迈过底下的生机,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今日是江诉休沐的日子。
枕清踏着光进来,屋内的光彩被遮去了大半,身形移动,明亮色又如同潮水般滚滚流动。
江诉身形高挑清瘦,端坐在桌案前,低眉垂目,安静专注,平添赏心悦目的舒心。
他没有文人的酸味,更多是少年和青年在交替,好似鲜衣怒马少年时,也像淑人君子,通达事理。
上一世总有人评价他性情蕴藉,给人宽厚而有涵养,含蓄而不显露。
相处久之,才知道那是骨子里漠不关心的冷眼旁观。
时至今日,她仍旧不清楚她恨江诉的源头是什么。
枕清猜测,或许是她太希望江诉的融入,而不是作壁上观。她也清醒地知道他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人去融入,骨子里永存对这个世界的疏离。
而她,只会是在他的世界之外。
清风翩然吹落几瓣桃花,斜斜落入窗棂,多添韵致,少许孤寂。
半晌,江诉见枕清迟迟未动,突然问道:“你是哪两个字?”
枕清兴味盎然地打量他,勾唇回答:“延希。漫延的延,希望的希。”
江诉狐疑地瞧一眼她,记得上回春日宴会上,对其他人的介绍分明不是这样。
“难道不是沿途的沿,溪流的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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