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客里归春又见春四(2 / 2)
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她转身看到高大英俊的身形,眼角眉梢都带上几分欣喜,微微福了一礼,显露女儿家娇俏样,喊道:“阿耶!我正想要找你呢。”
“你的病还没完全好,要寻我,唤小厮来,再不济叫惊玉来也是一样的。”禹王声音带着疼惜的责怪。
枕清被说的脑袋微微埋进领子里,小声道:“我又不是弱不禁风,阿耶,我想去太学。”
见人半晌不应,枕清视线微微上抬,只见禹王的目光下睥她,复杂又克制。
枕清眼睫毛如蝴蝶般扑闪,心陡然一悸,紧张道:“虽然太学没有女子的先例,我换作男子模样还不行吗?”
“你若真想学,你眼前的这位,他是状元郎出身,官拜中丞,我曾看过他的卷子,文采斐然,让他先教习你几月?”
禹王的语气似是等枕清首肯,又像是下了令。枕清侧身偏过脑袋,清澈明亮的眼眸上下打量江诉,似松了一口气道:“那就依阿耶所言,劳烦中丞大人了。”
这么匆匆下令,没有询问过江诉的意见,他在这里,也像是被随意支配的船只,她似乎明白江诉上一世所说的??我只是封建社会下,被驯服的一缕游魂。
她当下垂眼,掩饰自己一瞬间的失神,佯装自己过于失落,从而心绪不高,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告退。
走得足够远后,她回身看着没有人影的满园春色,唇瓣勾起嘲讽,一切都如同她预想那般,无论是国子监还是太学,她都进不去,只因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女子啊,那又怎么样。枕清眸中神色愈浓,轻轻哼着调子走远。
江诉方才在枕清失神的眼里,似乎看到一抹可怜,这是在可怜他吗?
禹王默默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缓缓下了台阶,他问道:“来听,你说女子可以入太学吗?”
“有何不可。”江诉道。
禹王突然笑了出来,眼角眉梢都带着高兴,让人忽略多年在上位者的凌厉姿态,他伸出食指点了点江诉,又看了看远走的枕清,怅然道:“你们两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你可知道寡人方才为何不答应她?”
江诉卑谦回道:“女子入太学,从未有过先例。一旦发生,会触及许多人的利益,县主极有可能会成了他们的眼中钉。当今朝局党派众多,王爷又是初入长安,同时有政务要完善处理,分身乏术,许多事情不是不做,而是不宜操之过急。”
“是啊,那些人急了眼可不管什么王爷还是县主。”禹王走在长廊道上,“沿溪性子倔强,宁折不弯,也从来不怕自己成为别人的靶子。”
江诉跟在禹王身后侧,只听他又道:“可是,我这个当阿耶的,会怕啊。”
世家利益和皇权是对立的,世家强盛皇权必然衰弱。如今圣上被太后所控制,太后母族崛起,成为皇权一派,但尚书令一党羽翼日渐丰满,恐危及皇权,却又不能连根拔起,只好大力推行科举,以此来削弱世家。
江诉就是来弱世家被提拔的寒门子弟之一,他不知道现如今多少张阴暗的面孔在暗处阴恻恻地盯着,但如此内忧外患的政局,确实叫内外交困。
“弱世家,当真有那么好弱的吗?”枕清缓缓地点起香炉,看向对面的应钰,继续道,“大启朝若是连根拔除,势必同归于尽,所以只能等。”
况且大启朝还在休养生息中,二十年里时常发生天灾人祸,朝廷赈灾后,国力明显空虚不足。
应钰轻微拧眉,“可是这个状态下,还能等多久?”
“五年、十年都有可能。”枕清慢声道,“惊玉,我一人的力量太过薄弱,我需要你帮我,如果你……”
应钰当即应下:“我帮!你若需要我,我定当竭尽全力。你可是我最好的朋侪,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吗,或是我需要做什么?”
“不急,再等一个人。”枕清道。
应钰见她如此说,真就悠然地拿起桌案上的杯盏,思索前些时日,漫不经心道:“你之前在川银楼唤我跟云行野抬高价格,是为了把江诉引出来吗?”
“是。若是他什么都知道,或许我们的事情好办许多,只是我和他的关系会比现在恶劣不少。”枕清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中杯盏,“所以我才贸然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可他什么都不记得,只有你、我、张宣晟知道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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