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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9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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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病重,他奉命监国,肩上的担子一天比一天重,回少阳院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

她知道他忌讳,从不过问政事,安心地抚养青鸟和珙儿,等他回家。

她等啊等,等到他登基,等来册她为贵妃的旨意,等来先帝嫔妃王氏为妙真娘子,等来殷氏女入宫为昭仪。

她并非耽于情爱之人,君王专宠,有过那么一段便也是了,她从来都知道天子不会只属于她一人。

她在意的唯有后位。

起初她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不堪皇后之位,遂再次收敛天性,立志博个温婉贤良的好名声,想着总有一日能如愿以偿。

直到天启十年元月,她为囚于仙居殿的太后侍疾,得见汝南公主簪花图。

青鸟的眉眼像极了画上人,殷妃也像极了画中人。

原来这才是他不册后的真相!

抬手拭去女郎眼角泪水,天启帝神色变得柔软,温声道:“珙儿去后你难过,闹这一次也该够了。堂堂一国之母,用暗杀这种不入流手段,传出去叫我大魏天威往哪儿搁?”

“你养的小牛犊用得,我用不得?”郑韫抬眸凝视身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唇角讥诮上扬,“怎么能算闹呢?我为有功之臣,陛下应该赏我才对。”

明镜监的人出现在附近,她便明白帝王早已知晓此事,却还是放任刺杀发生,可见醉翁之意不在酒。

天启帝自嘲一笑,收起怜惜,换上一贯的温和疏离,漠然道:“贵妃,别逼我杀你。”

“二郎若想杀我,四年前便杀了。”郑韫款款走到偏殿主位坐下,“阿晔最是多情,汝南、淮阳、贤妃、淑妃、孟娘子,再加上一个我,阿晔舍不得杀我。”

天启帝转身看她,喃喃低语:“你总说我狠心,你又比我心软几分?阿韫,你赐我的伤,每逢阴雨天便会隐隐作痛。”

郑韫瞧了眼殿外暴雨,笑问:“陛下现在痛吗?”

天启帝素日的温和并非他装出来的表象,而是长居高位对万事的不在意。

除了涉及皇权根本,其余大事小事落在他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图惹他发笑罢了。

但此刻他明显被气狠了,胸膛不停起伏,指着郑韫的手止不住地哆嗦,诛心道:“当年你若为我换一次药,珙儿不至于被废。”

“珙儿被废到封临淄王那几月,我已写好立后册书,只要你服个软,你的后位、珙儿的太子位,我都给你。”

郑韫不敢置信道:“你撒谎!”她快步走到天启帝身前,紧紧攥住深绯衣袍,“你明明想立汝南公主为后,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

天启帝垂眸,眷恋地抚过女郎几近狰狞的脸庞,呢喃轻语:“天启元年,汝南骤然离世,思及与她过往,一时入了魔障。”

“那年你为汝南的事质问我,伤了我,我未曾真正动怒,反而生出几分欢喜。”

“重新梳理对你、对汝南的感情,发现自己早已忘记汝南的闺名,连她的脸也变得模糊。”

“阿韫,你是我共牢而食,拜谒过天地祖宗的妻,怎么就不能同我服个软?我若真恼你伤了我,一道旨赐死你便是,何必如此迂回?”

“不可能!”郑韫一巴掌挥开他的手,“你骗我!你想像逼疯太后那样逼疯我,我不相信!”

“册皇后诏、册皇太子诏就锁在含象殿书架上的锦匣内,”天启帝拽着她往外走,“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不,我不去!”挣开天启帝,郑韫抱住殿中金丝楠木柱,“你恨我杀琦儿,你想逼疯我!二郎,我绝不叫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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