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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6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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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军盘腿坐她对面,手心朝上。

裴静文板着脸问:“什么意思?”

林建军不在意她的疏离,温声道:“兔子给我。”

有人愿意代工,裴静文求之不得,单手撑头看他一针一线缝合丑兔子。

他的手法比她熟练,每下一针用力拉紧,以此保证趋近于饱和的棉花不会从缝隙里钻出来。

室内昏暗,裴静文拨亮油灯,又点了三支烛摆他面前。

缝到后面,棉花争先恐后地往外挤,林建军手忙脚乱把棉花往里塞。

这边才摁进去,那边又冒出来,前面缝合好的地方也有绷开的架势。

裴静文嗤了声,林建军抬头看她。

她故作云淡风轻别开脸,他莞尔一笑,埋首不语。

怕布偶会在她玩耍时绷开,加固三次,林建军才将饱满的丑兔子递给发呆愣神的女郎:“阿静,对不起。”

裴静文伸手接过丑兔……不对,它现在是漂亮兔子了。

她接过漂亮兔子,指尖无意识触碰到男人粗糙指腹,下一刻,手腕便被男人宽大手掌握住。

还未等她挣扎,他像触电一般松开她,眼睫不停扑扇。

似乎是紧张的缘故,他说话带着颤音:“我不想为自己辩解,那天是我吓到你,是我不好,是我混账。我不该那样做,对不起,阿静对不起!”

裴静文想说自己也有错,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别扭而又委屈地望着他。

“是不是刚才又吓到你了?”林建军惊慌失措地解释,“我只是想看你手腕好没好,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你别怕,我这就走。”他踉跄起身,“你眼角发青,好好休息,是否原谅我白日再考虑也不迟。”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裴静文嗔怪地自言自语:“笨死了,抱我啊!”

“哎呀烦死了!刚才怎么不说,我要这嘴何用?”她双手挠头,“嗳,他怎么不烧了水再走?”

东宅,濯缨院。

林建军横抱琵琶坐廊下,好几次弹错音。

嵇浪捧着一个木盒快步走到他面前,干练道:“十四傍晚时归,跑死了一匹马,老四、十一还在遂州收尾。”

“跑死一匹马?”乐声戛然而止,林建军抬眸,“出什么事了?”

嵇浪迟疑片刻,说道:“陈娘子替那小子挡刀,十一他们被惊到,一时松懈,那小子趁机跳河逃了。”

林建军问道:“多久的事?”

嵇浪答道:“六天前夜里。”

林建军轻揉眉心,遂州距长安两千多里路,一天行三四百里山路,若是全程不换马,跑死一匹马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三个人去,竟然叫裴允那厮逃了,委实无能。

嵇浪觑了眼林建军的脸色,吞了口唾沫继续道:“不过他身中数刀,假如未能及时得到救治,怕也性命难保。”

“身中数刀?”林建军冷声道,“十一他们耍花刀呢?”

“那人穿了金丝软甲。”嵇浪适时打开小木盒,质地温润清透的玉佛安静地躺在新鲜香花上。

林建军拿起慈眉善目的佛拈在手中把玩,忍俊不禁道:“罢了,他们有心了,你看着赏。对了,谁编绳链子好看?”

“我问问。”嵇浪跑到倒座房,不一会儿,南吕捧着两捆细绳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

林建军把玉佛递给她,叮嘱道:“要精致漂亮。”

“小郎君喜红绳还是黑绳?”南吕接过玉佛跪坐台阶下。

“你说阿静喜欢红绳还是黑绳?”林建军问进了屋子的嵇浪。

嵇浪先扔了个软垫给南吕,然后拎着两坛酒出来,惊讶道:“你问我?好笑!”

林建军摩挲着酒坛,犹豫不决。

南吕说道:“先生不是为小郎君编了条红绳手链?我想先生约莫更喜红色。”

“有道理,那就红绳。”林建军揭开封盖浅酌一口,复又抱起琵琶拨弦。

“春日游,或者浣溪沙。”琵琶声响,嵇浪失望道,“为何奏蝶恋花?”

林建军说道:“想听其他的自己弹。”

“这可是你说的。”嵇浪放下酒坛,抢过琵琶弹起春日游。

“屋里不是还有两把琵琶?”林建军伸手欲抢回琵琶。

嵇浪侧身躲开,嫌弃道:“那两把琵琶音色不好,而且这把琵琶是我的,谁让你把螺钿紫檀琵琶拿过去。”

“两曲弹完,别忘了蝶恋花。”林建军不和他争,百无聊赖地看南吕打绳结。

视线不经意扫过她左腕上的疤痕,恍惚间想起当年她面无血色靠在马车里的画面。

“你当初是如何下得去手的?”他好奇道,“我是真佩服你,至少我下不去手。”

锋利刀刃割腕也就是一刀的事,尖尖的簪子割腕,来回撕扯。这决心这魄力,等她想明白了,将来绝对是干大事的人。

南吕闻言一怔,默默将衣袖扯上来遮住手腕上的疤,声音很轻地说:“走投无路想赌一局,赌输了。”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不解风情的将军,如今竟在一位女郎面前百般讨好,做小伏低。

她去看过裴先生,比她们都要早,她看着她从面黄肌瘦到华如桃李,看着她从超然物外到沉溺情丝。

她们都说现在的裴先生神仙玉骨,她倒觉得初来的她才是真正的天人。

那时她虽落魄潦倒,眼睛里却是无所欲求的寂然与疏离,无悲无喜地俯瞰红尘万物。

“倒也直接。”林建军轻笑,“你原先在家中女公子里行二?”

南吕回道:“是。”

林建军又问:“崔姑洗是你兄长?”

“他是我三堂兄。”最新的绳结没打好,南吕费劲地拆开,“小郎君认识他?”

“我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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