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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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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亮的那颗星星名唤北辰星,”林建军遥指天上星辰,“此番出征犁羌,夜里行军多亏它引路。”

“它的位置永恒不移,可能就是宇宙对人类的眷顾,”裴静文微微一笑,“还有太阳,太阳系中唯一的恒星和会发光的天体,”她转头看他,“人类真的很幸运,不是吗?”

林建军惊讶道:“你懂天文?”

裴静文说道:“我爸爸……就是我耶耶的意思,我耶耶是重度天文爱好者,我的天文知识都来源于他。”

“可惜我不懂把天文和实事联系起来,不然说不定可以当个神棍。”她笑了两声,“你耶耶呢?怎么从没听你提起父母?”

话说完裴静文就后悔了,他好像说过他由林尔玉抚养长大。

“旁人生来有父母,我没有。”林建军坐起来猛地灌下一大口酒,怅然若失道,“从记事起,我就和阿兄一起生活。”

元嘉三十二年,林尔玉劳作回家遇一小孩。

那小孩骨瘦如柴,看起来两三岁左右,趴在邻居家门边与狗抢食,狗被绳子拴着够不着小孩,气得汪汪直叫。

林尔玉好奇询问周边人户这是谁家孩子,得到的答案皆为不知道,又劝他别多管闲事。

万一小孩是过路流民的孩子,日后被流民找上门,告他拐卖孩子,不划算。

林尔玉没听,将那小孩带回家。那天是八月初一,他给小孩取名建军,同他姓林。

“这么说,你和你哥该是父子。”裴静文听后默默良久。

“我曾和阿兄说过这话。”林建军又吞下一口酒,“阿兄说他还没参加什么父母资格考试,只适合当哥哥,遂与我以兄弟相称。”

他轻笑道:“虽唤他一声阿兄,实则阿兄和我与父子无异。他教我太多,这边的那边的……没有阿兄,就没有今天的我。”

他低头看着稍有醉意的女娘,喃喃道:“阿静,阿兄才是你口中的星防军叔叔。”

“后面大概猜到了。”林建军的军姿总要有人教,既然他不是共和国人,能教他的那就只有将他抚养长大的林尔玉。

“说来阿兄当真大胆,为我取名建军。”林建军一口喝完坛中剩下的梅子酒,重新躺下仰望满天繁星。

“怎么讲?”裴静文不太理解,建军不就是共和国初建国时期很常见的人名么?

“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建军?得亏我命硬,勉强扛住了这名儿。”林建军颇为感慨,“因这名儿,曾有御史弹劾阿兄与我或存不臣之心。”

“一个名字能说明什么?”裴静文更不能理解了,“御史好闲。”

“不能这样讲,此为御史职责所在。”林建军笑着说,“而且这名儿确实有点僭越。”

“后来阿兄想给我改名,我问心无愧,清者自清,凭甚要改?好在陛下信任,弹劾之事和改名之事最后都不了了之。”

裴静文听后忍不住长吁短叹,放共和国里很普通的名字,却在魏朝掀起轩然大波,最后还是靠皇帝才平息这场风波。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蛮可怕的。

“上年纪的人才喜欢唉声叹气,”林建军打趣她,“敢问阿静芳龄几何?”

“二十四。”

“花信之年,实在美好。”

“就当你在夸自己。”

“你的二十四与我的二十四不一样,”林建军摇头,“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我的人生却已过半。”

裴静文玩笑道:“你打算只活四十八岁?”

林建军抓住一缕夜风,感慨轻吟:“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稀。四十八岁之后的人生,偷来一天是一天,不比你青春久驻。”

他豁达而又洒脱道:“那时我或两鬓斑白,或成一?黄土,假如我去后你还未归家,记得给我上三炷香。若我无缘陪葬皇陵,大概会葬于北邙,北邙在洛阳,你不要嫌远就偷懒不来。”

不知为何,听他轻飘飘说这些话,裴静文有点想哭??大概是酒喝多了。

她埋怨道:“今天是我生日,就不能说点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能让她感到高兴,大概只和共和国有关,“听说阿静在共和国很厉害,年纪轻轻就是三级机甲建造师。”

没有人不喜欢听恭维的话,裴静文瞬间神采飞扬,兴奋道:“你怎么知道?”

“阿兄和二姐闲聊时提到过你,我正好在旁边听着,二姐说你还是学生。”林建军含笑道,“还是学生就这么厉害,阿静真了不起!”

“是学生,博士生!”裴静文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博士?类似于国子监、太学的博士?”

“大概不是吧,我不是很清楚。”裴静文挠了挠头,“魏朝的博士应该是一种官职,我这个博士是最高学位,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资格水平认证。”

“能被称为博士,阿静肯定学识渊博,前途无量,奈何命运弄人……”林建军是真为她惋惜。

被迫离开强盛太平的祖国和亲人,自云间坠落深渊,不得不收起锋芒,泯然于众,实在悲哀。

裴静文没好气道:“都说了今天是我生日,要说些高兴的事。”

“阿静,我还没送你礼物。”林建军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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