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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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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静文有气无力地应一声,一口闷完林望舒开的药。

药是医疗机甲手环经过一系列工序合成的风热感冒药,本来该是药片形状,林望舒觉得药片太过突兀,便磨成药粉冲开水吃。

药性一样,就是苦了点。

好不容易咽下去,裴静文苦着脸说:“谢谢你们。”

“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裴先生不必客气。”小侍女喂她一颗蜜饯,轻轻把裴静文放回床铺。

青黛上前替她掖好被角,说道:“我就在外间守着,先生有事唤我便是。”

小侍女拉着青黛走出寝室,压低声音说道:“听说青黛姐姐今天不回东宅,乌黛姐姐她们特意准备好酒水茶点,就等着青黛姐姐一起抽花签。”

“真的假的?”青黛眼睛一亮,很快黯淡下去,“我还要守裴先生,怕是不能去。”

小侍女开解道:“我上次感染风热,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有十个时辰都睡着。裴先生才吃了药,睡得踏实,两三个时辰恐怕用不到青黛姐姐。”

白天裴静文就一直沉沉睡觉,青黛一想是这么个理,便道:“我不久玩,至多两个时辰就回来。”

“好好好,咱们快走!”等青黛落好院门上的锁,小侍女一蹦一跳地和她离开。

待两人转过长廊,树荫下的林建军缓缓踱步至紧闭的院门前。院门无法支撑他的重量,他身手矫健地攀上院墙。

男人来到雕花木门前,月亮被云层挡住,照不清男人脸上神情。他迟疑片刻,门“嘎吱”打开,又“嘎吱”合上。

林建军背着手,近乡情怯般停在半开的寝室门前,不敢进又不想退。

纠结片刻,他搬来被挪开的月牙凳,坐到侍女白天坐的位置,借着油灯微光,依稀看清床榻上的女郎。

她枯燥长发散满软枕,眉心微皱,似乎睡得不太踏实,病弱冲淡她素日坚韧,为她增添几许往日没有的娇柔。

就像阿嫂怎么也养不活的花儿朵儿,受不住风吹雨打。

夜里寂静,林建军好似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有力,像齐擂的战鼓激起血液翻涌。

床上人突然浅浅嘤咛,除了两边发音类似的“妈妈”,他听不懂其他,想来是共和国语言。

迷迷糊糊说了一阵家乡话,她忽地改口说起大魏京畿官话:“不能说不能说,说错了要被打……妈妈啊……难受,我难受……”

林建军猛地起身坐到床沿,隔着锦被轻轻拍打她肩膀,压低嗓子问:“哪里难受?”

“告诉我哪里难受,”他温声哄道,“乖,告诉我。”

“痛……”她好像听到爸爸的声音,爸爸居然会说魏朝话,“爸爸,我痛。”

“哪里痛?”

“骨头痛,腰痛,头也痛。爸爸,医疗舱,要医疗舱,”裴静文委屈地哼唧,“妈妈,医疗舱……”

林建军不知医疗舱是何物,无奈轻叹。

“救我,妈妈救我!”她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哀怨地求救,“要回家,我要回家,接我回家……妈妈……”

第一次见她如此娇气,林建军心慢半拍,一口气堵塞胸口,终是化成数声叹息,胸膛起起伏伏。

连人带被捞起来抱在怀中,林建军下巴抵着她头顶,双目微合。

哄小孩睡觉一样拍打轻薄锦被,一下又一下,哄得怀中人踏实入睡,成就感大过他生擒犁羌王外祖父。

全身裹在锦被里小半时辰,裴静文睡出一身汗,迷糊着向上挥手挣脱锦被束缚,不想碰到弹性人脸,登时吓清醒。

她睁开眼睛对上一张熟悉脸庞,沙哑叫声伴随心底的恐惧冲出喉咙:“青黛!青黛!”

林建军紧紧抱着她,沐浴后的皂香也随之钻进她鼻息。他安抚道:“别怕,别怕……要不要喝水?”

裴静文尝试挣扎,奈何虚弱没力气,挣扎一会儿便放弃。

“你怎么在这儿?”眼泪不受控制地唰唰流,她语气里满是惧意。

“你哭什么?”林建军把她放回床上,温柔地为她擦去眼角泪水,“想不想喝水?”

说完不等她回答,踏出寝室为她倒水。裴静文赶紧掀开被子,顾不上穿鞋就往耳房跑。

别说她现在生病没力气,就是她没生病都跑不过林建军。

来不及放稳茶杯,瓷片噼里啪啦碎一地,林建军打横抱起惊慌失措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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