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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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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夏身穿朱红缺胯袍骑在小马驹上,双腿夹着马腹,眉宇间萦绕着非比寻常的英气。

她一手持弓一手拉弦,特制轻巧羽箭飞驰而出,正中稻草人眉心,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极为赏心悦目。

看清羽箭钉入位置,女孩得意大笑,这才单手松攥缰绳,调转马头朝反方向策马奔去。

“扁担花骑射愈发精进,好样的!”骑射师傅嗓音雄浑,“该决云儿了,瑛歌候着。”

“哒哒”马蹄声靠近,林光华单手握缰,似乎有点紧张,虎牙咬着下唇。

他没有像林耀夏一样边骑边射,而是行到稻草人前勒马停下,对准目标后原地将箭射出去,正中稻草人心口。

骑射师傅微微点头,勉强道:“决云儿也还行,下一个瑛歌,枫歌准备。”

林建军背着手问:“七岁稚子有如此骑射功夫,你作何感想?”

裴静文轻哼道:“给我弓。”

林建军稍稍惊讶,转头吩咐马夫挂一张五斗稍弓,褪下拇指上的玛瑙射决递给她。

裴静文套上射决,尝试着拉了下新挂的弓弦,能轻松开一半多,便勾着弦缓缓归位。

林建军夸赞道:“不错,至少有三斗力,还知道不能空放弓弦。”

“小瞧人了不是?六二六,我懂的多着!”双指夹住他递来的羽箭,裴静文疑惑地嗯了声,“箭头这么小?”

林建军笑道:“玩闹之箭,做大了怕伤到人。”

裴静文侧身对准稻草人,手臂发力拉开弓弦,眉眼顷刻变得锐利。

她尽力将弦拉到所能拉开的最大程度,近乎满弦,随后松弦一放。羽箭咻的一声飞驰而去,截断稻草人眉心的羽箭,将稻草人捅了个对穿。

“好!”林建军被她这一手惊艳,情不自禁高声喝彩,“漂亮!”

嵇浪恰巧牵着马过来,惊叹道:“裴先生真是深藏不露!”

裴静文得意洋洋,还要立弓再射。

林建军握住弓身往下压,调侃道:“还来?小扁担花都快哭了,你想再惹哭一个?”

裴静文瞅了眼不远处嘟起嘴的林耀夏,心虚地松开弯弓。

她拍拍掌心并不存在的灰尘,自夸道:“虽然我不会骑马,但是我射箭技术还是不错的。”

“用词谦虚了。”林建军将弓扔给马夫,轻拍嵇浪牵来的马。

他给裴静文挑了匹性情温顺的母马,高四尺八。

“看好了。”林建军左脚踏着马镫,脚尖向下压,右腿绷直蹬地跳起,借助手臂力量将身体往上带。

他左腿顺势伸直,手掌撑在马鞍上,右腿抬起跨过母马臀部,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

林建军单手松握缰绳,上身随马轻晃,垂首问:“看清楚了?”

裴静文不以为意地点头,上马好像也不是很难。

“行,你来试试。记住,不要踢到马。”

裴静文把玛瑙射决丢还给他,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左脚踩着马镫向下压。

哪知悬空马镫缺少着力点,她一个没控制住,脚尖重重地踢在马腹上。

母马性情再是温顺,平白被人用力踢一脚,心中不免有气,嘶鸣着扬起前蹄。

裴静文左脚还搭在马镫里没来得及收回,被母马这么一扯,直挺挺地背部着地。

倒在地上的裴静文看见马蹄高高扬起,被吓得全身发软,撕心裂肺大叫:“救命!林建军救命!”

林建军和马夫反应迅速,前者赶紧去挪裴静文的脚,后者扯着缰绳安抚发狂的母马。

双手穿过裴静文两腋,给人从马蹄下拖出来,林建军嗤笑道:“不叫六二六了?”

裴静文坐在地上,劫后余生般拍拍胸口,双目无神道:“不学了不学了,我以后都坐车,蹭马骑也行,不学了不学了,真的不学了。”

林建军单膝下蹲,好笑地看着她:“这就打退堂鼓,真吓破胆了?”

裴静文没接话,一个劲儿自言自语,显然处于极度恐慌中。

重重地弹了下她脑门,林建军笑着起身,宽大手掌攥住她胳膊,强行把人从地上拽起来。

“真不学了?”她腿脚发软,林建军使了力气才支撑她站好。

“扶我去那边坐会。”

林建军眉梢微挑,看来还是想学。

马场旁用篷布搭了个简易帐篷供人休息,桌案上摆着几碟精致点心,一壶茶水,还有几坛果酒。

林建军盘腿坐下,拿起桌上小酒坛咕咚咕咚灌下半坛,来不及完全吞咽,少数酒水沿着滚动喉结下流,浸湿藏青衣襟。

“这次的果酒有点辣,不太好喝。”林建军把剩下半坛递向她,“来点壮壮胆?”

裴静文逞强道:“不用,刚才是个意外。”

“嗯,意外。”林建军轻应附和,口不对心嘲讽,“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裴静文不服气道:“我就不信你初学骑马,一次就能成功。”

林建军斜她一眼,向后一仰,懒懒地靠着凭几,转动着玛瑙射决说:“我第一次骑马,骑的是没有马鞍、不栓缰绳的野马。”

裴静文怀疑道:“没马鞍没缰绳,真的假的?”

套了缰绳马鞍的温顺母马都那么难骑,更何况是没有马鞍缰绳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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