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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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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文袤汲取她失落的神色,眸光转暖,挑过她的下巴,轻声缓道,“难以遵从内心嫁于凌五郎,恐令凌五郎家宅不宁,其实这句完全可以舍去,你却故意说给我听,只当你是太在乎我,才特意告知。”

不论真意如何,他完全可以将她的意思扭曲过来为他所用。

扭也扭这么多回了,刺痛并乐和着。

骆苕后撤一步下巴挣脱开来,下意识去回想那句话是否可以舍去,出口的却是:“你连后话都未听完便离席,自然不晓得是何用意。”

只见凌文袤收手,莫名哼哧了两声。

“你的那些后话,无外乎将自己的日后安排地妥妥贴贴,听了又有何用呢?”他转身面向亭台外,挺拔的侧影稍显清冷落寞,“人事无常变幻难测,有些事你根本左右不了,安排的再好,在变故面前都是虚幻。”

大嵘硝烟四起,骆苕在过去的十九年里,前十四年,完全是在事事顺遂里度过,说明她被保护的很好,后几年的骤然变故,如今她能毅然站在他面前。

其实她比想象中的还要坚韧,只是选择了半死不活。

凌文袤一时的正经叙话反倒令骆苕没能适应,她思量片刻,道:“不费心纠查过往,不担忧明日之祸,等到那时我便可以真正出家为尼。”

凌文袤侧回身睇眼过来:“我可不陪你做和尚,倒可以在家中给你建座佛堂,你折腾你的,我折腾我的,看谁能折腾过谁。”

一顿,“摊上你,横竖家宅已经不宁。”

骆苕怔忪哑声,只能顺着他随他去,就如他说的谁都无法确定将来变幻几何。

二人沉默了半晌,听见凌文袤问:“歧城汇顶山的易时安是谁?”

骆苕眼眸一定,方觉把这个人给忘记了,她长长叹过一息,心平气和回道:“从南峪逃亡而来的名门之后,是已故昌乐公主收在府中的养子,昌乐公主薨逝后,驸马的几位儿子对易时安拳脚相向,即便易时安被赶出了公主府,还要遭受当街凌辱,是我凑巧救下他,秘密送往歧城汇顶山小破庙,命清苦僧侣好生照养。”

南峪名门之后易时安,原名易安,在战火纷扰的世道,家族一旦落幕,一个转身,便无人惦念还有一位这样的可怜人尚在人世。

易时安,易安,如此不遮不掩的改名都无人愿意花点心思在他身上查探一番。

“你是许了他什么,让他甘愿为你鞍前马后唯命是从?”凌文袤问,“为报你救命之恩?”

许了易时安什么?

骆苕摇头酸涩一笑:“不过是小孩子之间不知天高地厚的妄言,我曾许他踏平南峪,替父报仇。”

她依稀记得是在她七岁时对十二岁的易安许诺言,如今十二年过去,大嵘也将落幕,易安却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

唯有剩下唏嘘。

“易时安如今何在?”

凌文袤想起连影卫都追寻不到的易时安,心中难免窝火较劲。

骆苕还是摇头:“大抵和我从前的一百多名落了发的精卫,一同隐匿在中州某地,等中州风声过去,他们应该会回来了。”

凌文袤不可思议一笑,原来归属骆苕的一百多名精卫全部落了发,一直藏在中州各个寺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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