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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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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苕起身人还未站稳,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长公主,卑职奉命而来,多有搅扰。”

佛堂前如此高声,来人也不忌讳。

女官不料人会直接跟进来,压声怒道:“你……你们玄雀卫也太无礼了!”

“诸事繁杂,无礼便只能无礼了。”来人意不在此,回得更直接。

骆苕回身,只见冯侍卫已经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过后冯侍卫不忘虚虚抖了抖手中的公主府建造图:“请长公主带卑职去河边长廊叙话。”瞥了女官一眼,“你们别跟着。”

女官被命令似的语气噎住话,望向骆苕。骆苕拂袖示意女官退去,亲自把冯侍卫往东门河边长廊带。

“我以为你是诚心出家为尼呢,原来是为了躲清静。”冯侍卫跟在骆苕身后,怨气甚满,“害我一宿没睡,你猜为何没睡?”

骆苕回:“估计是在想,那缕说要赠你的长发,说没就没了。”

冯侍卫脸颊不适,唇齿有些僵,顿上一顿,道:“那倒不至于,是在想,第一个看见你光头的男人是谁。”

“你急急入内,便是为了争做第一?”

冯侍卫拂去前头探在道上的枝丫,几近贴住骆苕,道:“倒是想,不过还得掀帽,麻烦。”

骆苕越过枝丫,无话。

冯侍卫滞后放开枝丫。

出东门,过石道踏上长廊,冯侍卫便向河对岸一处指去:“公主府不能留男人,你要的女府兵暂时也招不齐,往后我们玄雀卫在那搭个屋舍,专门看护公主府,如何?”

骆苕抬眼看去,已经有人在那处动工。

还能如何?

骆苕只说:“有劳冯侍卫。”

“可别有劳冯侍卫。”凌文袤仰天呵了一声,“是我凌文袤,该有劳长公主,往后少折腾些才是。”

凌文袤自报名讳让骆苕心头大骇。

凌晖竟让自己的儿子,冒名顶替冯家人入宫。

骆苕语噎,目光钉在凌文袤脸上,子不类父,连容貌都无一处相像。

思绪再一流转。

凌文袤,凌晖第五子,赫连萨朵独子。在副都?城凌氏与赫连氏相互倚靠,镇守一方得以大大起势,曾因庇护大嵘的皇帝,骆苕的父亲骆炜诠有功,凌文袤的父亲凌晖和凌文袤的舅父赫连度兴得以重用。

凌晖和赫连萨朵的这个儿子打小养在别处,不知几岁便随舅父赫连度兴四处调遣,如今据守?州好些年。

赫连度兴与凌晖截然不同,赫连度兴不喜权谋纷争,只钻兵法。

凌文袤云淡风轻地接受骆苕打量,骆苕瞥向河道,讥道:“我折腾我的。不过你么,是你父亲把你当驴使,与我何干?”

凌文袤眉心一跳,还没想出如何应答,只见骆苕又说,“大嵘好女郎多的是,战时被点召入军,大多只是襄理后勤,偶有几支出类拔萃的女子领军,战后功勋还被压得死死的,那么多女子,稀里糊涂地被点召入军,她们不求功名好似天经地义。我这公主府,也就你们凑不齐几个女府兵。”

骆苕怨气有些重。

话音刚落,二人四目不愉快地对峙上。

凌文袤彻底语噎,这一句他无力反驳。

从河对岸传来突然的呼声,打断二人刚擦起的火星。

“诶!”慕容余向这面大力挥臂,声音嘹亮,响彻山林,“早啊,长公主殿下!”

骆苕收眼看向对岸下侧,慕容余还是一副如从前一样嬉笑的样子,边跑边呼,恰逢旭日东升,朝阳浸入朝雾,快速推开天地间的氤氲,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只有慕容余奔跑的身形映进河水,身影掠在河面,很是有趣。

“你怎么不入府?”骆苕看着慕容余跑到正对岸才问他,河面约莫有六七仗宽,她喊起来挺费气。

慕容余也是一身玄雀卫衣袍,慢慢刹住脚,灿笑道:“我要监工啊。”向凌文袤一挥手,喊,“凌宪,东郊很凉快,我说得没错吧!”

凌文袤面色阴沉,默着。

慕容余又看向骆苕,一会儿,连连赞叹:“长公主这身打扮,必将成为京都之风!小弟见之甚是欢喜。”他还是惋惜他这表阿姊的一头乌发,不剃,盖在皂纱之下还不是一样。

骆苕冲他笑笑。

“你们聊,可别吵架!”慕容余掉头往回奔,丢下一句,“有话好好说!”

骆苕看着慕容余飞快跑远。

“你这长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凌文袤双手搭向阑干,扭头顺着日光看向骆苕,“一宿没睡,骨头软。”

朝阳斜照,全部扑在骆苕的大半张脸上,她侧首逆光看向凌文袤,问:“还有事?”灼目的日光让她,不得不抬袖去遮挡。

往后监视她的屋舍就在河岸对面,她已知道。

凌文袤直起身寻了个贴切位置,挡去初升的燥热,把骆苕框进阴影。

他问:“下个月东?便会遣人入京迎娶安乐公主,和亲之人可如你所想?”又说,“因你寻死觅活要去和亲,引起了东?大王子对你的惦记,好在你能聪明一回,提早遁入空门,在东?大王子入京接亲之前,掐断他对你的最后一丝妄想。”

安乐公主骆薇,母族凌氏,孝玄帝崩逝后便随她母亲迁居行宫,比骆苕小三岁,论辈分是凌晖的外甥女。

果真是那个在副都?城诞生的小公主去和亲。

下个月东?便会进京迎娶安乐公主,如此之快,昭示大嵘的国事朝务早已越过内廷,连宫中的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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