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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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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凌文袤垂眼,“昨夜她向儿子讨要刀身时,还问为何不审问她。”当初在采撷宫夺她手中的弦刀时,她护得很紧,怕她自戕,便只拿走了刀身,刀鞘留下后她就没继续闹腾。

“审问她?”凌晖笑了笑,“既咬定是白言霈所赠的定情之物,审她又有何用。弦刀制式的确像出自江南,白言霈曾以游历之名踏足南峪吴贼之地,带回一柄弦刀并不稀奇。当年白言霈失踪,任孝玄帝如何诱逼,长公主决口不提将人放去了何处,若她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严刑逼问也无用。”

他问,“可有说白言霈逃去了何处?”

凌文袤摇头沉默不语。

凌晖不欲再提及白家,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问凌文袤:“长公主,你觉得该如何安置?”

凌文袤眨了眨半昏半醒的眼眸,慢慢道:“长公主近几月都未踏出采撷宫,不妨就此一直囚禁。”

凌晖对于凌文袤所言,眸中腾起一股不悦。

凌晖想骆苕露出马脚,那必须得放行,让人有出宫的机会。

须臾,凌晖敛下不悦,缓声道:“几月前,长公主被囚禁采撷宫几日,落下心悸之症,皇太后对父亲已有微词。若继续囚禁,在皇太后那,终归不好交代,慕容家的这份薄面我们凌氏当给。”

微微一叹,“长公主能早些归顺凌氏,便会省去许多的麻烦。”

偏偏有时人心最为坚韧,难以归顺。

观象师曾私下对凌晖明言,占卜长公主命贵却命途坎坷,于大嵘国运不利,但对大嵘之后的国运大有襄助。

凌晖对观象师所言并未放在心上,他一个企图夺权谋逆的佞臣若要信天命,便不会是今日这局面。

长公主对大嵘之后的国运大有襄助,这句暂时应和心境,倒可以捡来信。

凌文袤依旧耷拉着眉眼,想起昨日采撷宫殿内的情景,瞧那模样,想必心疾已经无碍,囚或不囚他父亲早有定夺。

凌晖看着一副倦意绵绵的凌文袤,问:“你可愿意娶长公主为妻?”

凌文袤还未来得及拢神,猛一抬眼,望向凌晖,人也清醒了几分,胸口似乎被狠狠捶过一击,瞳仁一紧,直接抗拒:“儿子不敢!”

娶她,他确实说的是不敢。

白言霈失踪后,彼时孝玄帝还未崩逝,凌晖曾为世子凌承佐求尚长公主骆苕,孝玄帝没有应下也没有推拒,后来因骆苕誓死不愿嫁凌承佐,而作罢。

凌晖曾替世子凌承佐求尚骆苕,这一事极为私隐,凌文袤是从母亲赫连萨朵口中得知,这一句不敢,此时落在凌晖耳中,恰到好处。

听来像是对世子凌承佐的敬重。

“不敢?”凌晖问得耐人寻味,“长公主姿仪双绝,为何不敢?你在?州第一次作为主帅统兵作战败了,父亲秘密招你回京都,知你心里攒着气,一心只想杀回?州。只是,现下两国停兵止戈,你回?州毫无意义。”

凌文袤因凌晖那句统兵作战败了又哑了声,垂下眼。

这是他的死穴。

那场败仗,凌文袤一直憋着闷气,因为败得蹊跷,奸细还未查明,他想回?州继续追查。年前就被凌晖急招回京都,冒名安插进宫廷。

凌文袤极不情愿留在京都。

凌晖见凌文袤又变成一副丧气倦意绵绵的模样,不由踱起步子,不时侧首向凌文袤投来几眼,凌文袤接受凌晖无端的打量。

蓦地,听见凌晖打破沉闷:“长公主……她性子刚烈,是个至情至圣的女子,若将她此时嫁予你,恐不好相与,待时机成熟,再论不迟。你可要拿出点男人的本事,先将人拿下。”

凌文袤眉心一紧,心中郁结盛极。凌晖颠来倒去,话题却还是在那个女人身上,若非顾念父子情分,他一定会扬长而去。

他并不如凌晖那般想。

如今,娶她容易,不过是他父亲告知太后慕容瑾,写下赐婚诏书,将人抬进公主府,关上公主府的大门,要死要活全凭她心情,若她死了,尘归尘土归土,那些她身后所藏匿的势力也便分崩离析,有时用不好一个人,还不如不用。

偏偏他父亲要让他凭本事拿人,拿捏一个女人,凭什么本事?凭色相还是凭身体,又或者是凭才能?他凌文袤活了这么久,生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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