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生病（2 / 2）

阿蚁认真点点头。今天他跑东跑西，一刻也没停下，但他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肖凰俞从一叠里挑出三张面值为一百的金色纸币，递给阿蚁：“诺，你的工资。”

阿蚁睁大眼睛，呆住了。

“愣着干什么？拿着啊！”肖凰俞直接把钱塞在阿蚁掌心里。

阿蚁回过神来，把钱递回去，嗫嚅道：“可是我已经把自己卖给你们了。”

三百市币好多啊……这要打三场黑拳才能赚到。

肖凰俞没有收，拍了拍他的头：“你今天表现不错，继续保持。”

原来自己也是可以得到奖励的吗？

阿蚁眼睛亮亮的，藏在玻璃罩里的情绪无法表达，他讷讷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收下了钱，转头便跑到隔壁便利店：“我要那罐铁盒糖果。”

阿蚁指着柜台里一个掌心大小的铁盒，上面绘着五彩缤纷的糖果。他在垃圾桶旁边闻过和这个一样的糖果盒子，很甜很甜。

方老头正在打瞌睡，他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阿蚁，瓮声瓮气道：“一百。”

阿蚁思考了一下，喊价：“五十。”

方老头脸上出现不耐烦：“卖五十，我赚什么？一百就是一百！不买拉倒。”

阿蚁又看了看铁盒糖果，把一百市币放在柜台上：“我要了。”

方老头把钱拿在灯光下看了看，笑着从柜台里拿出东西：“我这干的可是亏本买卖，便宜你小子了。”

另一边，肖凰俞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回家，却被阿蚁叫住。

阿蚁把铁盒糖果递向肖凰俞：“鱼哥，肖奶奶病了，吃这个她会开心一点。”

还真是个孩子。

肖凰俞笑着摇头：“奶奶牙口不好。”

阿蚁脸上出现一丝不知所措，微微垂头，像一只泄气的小狗，接着他听见肖凰俞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去看望她，她会很开心的。”

“那我现在能去吗？”阿蚁猛地抬头，看着肖凰俞。

“当然可以。”

……

一辆灰色的环卫车开进希望街区垃圾处理站，从车的侧边两条机械臂把近乎两米高的残渣收集桶举起，倒入车厢，污水顺着桶的边缘滑落至地面，黏糊腥臭。

车内的空气净化系统坏了，艾以捂住鼻子，但臭味熏着眼睛，眼泪夺眶而出。

车厢里的垃圾已满，艾以强行压下自己作呕冲动：“呼??终于处理完了。”

在行政中心后勤处开环卫车是他求来的工作，稳定且工作还算轻松。但需要出城倾倒垃圾，那地方距离城门几十公里远，是个天然形成的深坑，有点危险。除去这个，他对这份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离垃圾房已经有一段距离，艾以迅速开窗通风透气，不经意撇见那个前段时间拟态精神病晚期发作的阿蚁在路边站在。

没有补丁的衣服、崭新的机械义肢，甚至脸都是红润的。

他凭什么比我活得好！艾以咬着后槽牙，猛地捏住方向盘，手上青筋暴起。

他跟踪过阿蚁几次，知道他被人救济了，那个人是如今城里风头正盛的制造办主任，真是走了狗屎运啊！

环卫车在身边停下，阿蚁皱了皱眉：“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