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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受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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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许久,直到确定再无戒尺声传来,反而有朗然讲学声,三人才纷纷舒了口气。

“雨一直下,秋水桥冲垮了,咱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钟珞儿小脸一皱,犯愁,“还是和大哥一起困在这里,又无事可做,怎么办呀?”

用午饭时,江若汐听到昌乐公主受罚的经过,狠狠替她捏了把汗,“还好,还好,是欧阳先生。”

昌乐深知她意,“还好不是钟行简对吗?”

如此挑衅的话,昌乐公主刻意提高了些嗓音,恰被刚刚踏门而入的钟行简拾进耳中,

甩过来一记冷峻的眼刀。

昌乐别过眼,暗地吐了吐舌头,凑到欧阳拓身旁,问他,“你骂他了没有?”

欧阳拓侧过脸,用扇掩住嘴,应道,“骂了骂了。”

昌乐公主志得意满地朝钟行简扬了扬下巴,可钟行简没再看她,而是蜻蜓点水般扫过江若汐脸庞,静默工整地用饭,

一切仿佛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只是,江若汐脸上拿捏的疏远的距离,让他平复了一上午的内心,又落进一粒砂砾。

用饭时无人说话,各人吃得都极快,三名女子下午无事可做,跟昌乐一起去听学。

雨慢慢变得淅淅沥沥,

到了傍晚时分,许立回禀,秋水河水位落了不少,许是上游落雨也变少了,他探好了路,可过河。

没什么好收拾的,几人穿了斗笠,各自牵了自己的马,一路向京城方向骑行。

行至秋水河畔,欧阳拓将昌乐公主从她的马上带过来,两人一马率先渡河,经过钟行简身侧时,朝他意味深长看了一眼。

钟行简似是照葫芦画瓢般,也向随之而至的江若汐伸出手,“我带你过河。”

江若汐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手上一瞬,旋即唇角和煦,“不劳烦世子。”

驱马直踏入河中,安稳踏过。

依赖,本也只是为了传达爱意。

谁不是独自过了十几年,谁又离不开谁呢!

一路上,江若汐没再让钟行简超过她。望向她决然的背影,钟行简心口无端烦闷。

将女眷送至府门口,钟行简径直入了皇宫。

早朝事未成,昊帝如今却罕有地平静,只是握着面前这道?子的手,泛起青色。

余光见钟行简进门,他放下?子,沉声问,“为什么没上早朝?”

钟行简不语,默默跪在原地。

昊帝按按突突直跳的眉心,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克制,“朕给你一次机会,解释!”

钟行简却只道,“臣无话可说。”

不管是为私情还是私欲,皆不该背信,更不能违抗旨意。

闻言,昊帝抓起龙案上新上的茶,砸向钟行简左肩,声沉如雷,“你真当朕不会杀了你的头。”

滚烫的茶水沁入皮肤,钟行简浑然不觉,身形没有丝毫晃动,似乎只有这样的疼,才能纾解心中纠葛不清的情愫,

“臣知罪!”

昊帝拍案站起,怒指钟行简,“你不是知罪,你是懂得权衡利弊,保持自己。”

“你自己看看。”

那道?子扔到他脸上后落在地,钟行简拾起展开:是一道奏请贬谪的?子。正是早朝时,上书弹劾中书令的那位御史。

“好一招投石问路,好啊。”年轻的昊帝似讽似笑,“钟国公府世子好算计。”

钟行简双手送回?子,何公公接过后,再次叩首,“请官家降罪。”

再无他话。

昊帝手指点着钟行简,气得说不出话,“你,你,你。”一身怒火难消,“来人,拖出去,脊杖四十,重重地打,让他好好跪着思过。”

是夜,转小的雨水又卷土重来,混杂着沉闷的棒击声,激起一阵阵水花。

渗出的血水,顷刻间就被暴雨搜刮殆尽,

甜腥味从喉腔直直往上冲,嘴角的血丝缓缓溢出。

钟行简好像察觉不到自身的痛,将这甜腥尽数咽下。却不料突然从身体更深处涌上一股血气,笔直的身躯终于承受不住,慨然倒地,

刚刚的血丝化作喷涌的鲜血,“噗”地一声洒落在地。

监刑的何公公赶紧命人停下,趋步至前,关切道,“世子爷,您还承受得住吗?还有二十杖。”

紧紧凝视着地上的血,心中浮现的却是江若汐漠然的决绝。

有些苦涩挂在嘴角。

事情,好像远比他想象地要严重。

为国为君,他本甘愿赴死,虽死无悔,可心中不知何时多了分牵绊。

那份牵绊让他有了顾及。

他以为的禅房宁静,以为的自我克制,都不过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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