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2 / 2）

马菁芸摆了摆手，掌心朝上的对着他：“诚惠5000两银子。”

连亦文被噎了一下，慌乱的从怀内掏出一把银票递给她，“您数数，这里够吗？这些都是李家银庄的银票，是全国通用的。”

马菁芸食指和中指翻动，看见了票据角上的票号，满意的点点头。

却没看见大当家正死死的盯着她，或者说看见了也不在意。他都活不过今晚了，谁会在意永远要闭嘴的人的看法。

死要钱这点小毛病可以接受。但是在多年的兄弟情谊面前，他还是这样，为了钱，说卖就卖，大当家见此，更加觉得郁结在心，“小榆林，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吧？以后还怎么在这山上混？”

马菁芸冷笑一声，“要我怎么厚道？你们老是小榆林，小榆林的叫我，可曾知道我叫什么？”

见大当家疑惑的看过来，马菁芸笑问：“七年前，被你屠杀遗尽的马家村，全村上下有500多条人命啊！你们日日夜夜背着它，不会寝食难安吗？当初你也是马家村的人啊！怎么下得了手？那里没有你的亲人，难道连一起长大的好友也没有了吗？”

大当家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怎么可能？当初没有一个活口！”因为大部分都是他下的手，谁没了，哪怕时隔多年，他也能很清楚的记得！

“怎么不可能？我就是村口西间第三屋的马家人！”

大当家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了马家村的情况。还是不相信，他记得那间屋子里住着的是马家二伯。他们家人丁不旺，快要30岁了，都还只有一个女儿。不过才四五岁的年纪。但是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鼻子也是圆圆的，身体也不是一般的圆润，而是像颗汤圆一样，很圆润，看着就很喜气。村里不少大娘都打趣道，这小姑娘看着这么有福气，好生养，以后一定很多人求娶。

但眼前的人，一顶破布帽子包裹住了所有的头发和前额。眼睛还是那么澄圆，但鼻尖很挺，甚至有微微隆起的驼峰，下巴削尖，大概还没有他的掌心宽。藏在厚厚的破布袄中的身躯，看着也不太壮实，像山里的枯枝，随手一捏，就会化为齑粉，和记忆中的印象相差甚远。眼前的人，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少年。

大当家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喃喃自语。

马菁芸看他这副样子，狠声问：“你当初也是马家村的人，村里人对你们母子俩的照顾也不少吧？为什么当你有了力量以后要对他们短兵相见？甚至还要赶尽杀绝？当你富贵了，不求你能回报村子里，但哪怕不来打扰，也算是一种礼貌呀！羊都有跪乳之恩，你连个畜生都比不过。”

这句话像是按动大当家喉舌处的机关。他从不可思议中醒来，瞪着眼睛，一脸仇恨的喊道：“村子里对我们能有什么照顾？我们吃不饱饭的时候，谁愿意帮助我们？甚至还嘲笑我们母子俩，我们看尽脸色，吃尽苦楚，但还是要被饿死，当初我们家有钱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上赶着来巴结我们，等我家中落道，又给尽脸色，就这？还说帮助？还不是因为我们李家人都是外村搬进来的，你们马家村的人仗势欺人！”

马菁芸听到这里真的是气到心口发疼，“为什么到了后面，村里的人不愿意再施舍粮食给你们？你心里没数？你一个大男人，手脚整齐，屡次考举不中，家中的田产为了供你，让你能全心的读书、科考，都已经被变卖光了，你也不知道出去先找份活计养自己，养活你干到眼瞎的老娘！前几次村里人还可以施展援手，给你两餐，但谁家不需要过日子？能够一直的给予你们援手？还要反过来说村子里的人不帮你们？村里人都已经仁至义尽！”

“哼，我们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