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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醉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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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短的手指绕着方壶厢上下左右巡了一圈,大喇喇道:“的确是赤龙帮的船。”

“赤龙帮的船?”宋?目光微沉,“官人的意思是?”

“只他几个被远归打得屁滚尿流、措手不及,逃离时没来得及,留了好些船在海上。”他抬手指指窗外,得意洋洋道,“都在般若崖下,而今皆归我麾下!”

宋?顺着他的手势看向黑漆漆的窗边,目光愈沉。

黄帮主言下之意,分明不喜海寇匪类,可又让一众弟兄占了一众贼船……所言所行何以天差地别?

她看向黄帮主,少作思量,小心试探道:“时闻东海海寇犯边,青州百姓不得安宁……并非并不是官人所为?”

黄帮主倏地凑上前,一手伸过榻几拽住她手,来回摩挲同时,眼里倏又迸出一丝精光。

“美人怎得如是好奇?告诉你也无妨,却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被握住的手蓦地一僵,宋?盯着他的双眼,脸色骤然一沉。

受何人所托?

忠谁人之事?

兰措?还是兰措背后的淮南王府?

般若崖下所见掠过脑海,宋?被握住的五指微微一曲,心重重一颤。

东海之上不见匪寇本该是地方州府心心念念之事,淮南王何以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出资请人来海上假作海寇?

“……整顿兵戎回收兵权之时,西州文安伯府和青州淮南王府必定首当其冲。相较文安伯府,淮南王虽是先王胞弟,可青州寇乱成灾,平渡水师又非淮南王府不成……”

昔日苏升所言浮出脑海,宋?双瞳骤缩,一时只觉醍醐灌顶。

淮南王府上下一百余口人能蛰伏青州三年无恙,并非为永熹大度容人,亦非为平渡水师名义上下属南宁侯府,真实且唯一的原因,或许是??海寇不歇,平渡无以取代。

此般独一无二的平渡水师,他们心目中早已认定的将领??不论朝廷如何划分??从来只姓宋,不姓姬。

是以东海海寇猖狂一日,永熹便奈何不得平渡,亦奈何不得淮南王府。

换言之,要保淮南王府安宁,军功卓著不够、治国有方不足,东海海寇必得猖獗。

可……宋?喉头发紧,撑着榻几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了拳,紧握至关节泛白却无所觉。

口口声声民贵君轻、民生福祉……

青州百姓苦寇乱日久,声声咒骂与惶惶,可曾让他有过片刻迟疑?

“花朝……”

窗边烛火发出啪的一声,宋?顿然回神,揉了揉眉心,抬头朝黄帮主道:“所谓‘东海之滨砺其身’?”

黄帮主似浑不在意她的失神,顶着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斜眼看着她,一脸谄媚道:“若不然,海上又潮又湿容易害病,谁人愿意天天在海上漂着?”

不等她应声,他勾住她小指,谄笑道:“王爷答应我们,不仅新屋银钱,每月初一十五还有新娘送上船来……”

初一、十五,花朝女子下山磋磨之日。

海浪声声,嘶吼着拍向船身。

屋内灯影绰绰,不知是为他的话,还是为海上颠簸,宋?忽觉头晕目眩,撑着榻几,脸色血色顿失。

同为女子,同是爹生父母养,甚至为人母者如淮南王妃,如学里的嬷嬷们,瞧见姑娘们欢欢喜喜作别家人,争先恐后奔赴东海……

如何舍得,如何能这般狠心?

瞧见她突然青筋凸起,额头冒汗,醉眼朦胧的黄帮主神情一怔,很快为她的“顺从”而喜,撑着榻几,摇摇晃晃站起身,一手搂住她肩,哂笑道:“说了好些话,长夜漫漫,美人莫要辜负……”

酒臭伴着海腥钻进鼻腔、直冲脑门,宋?撑着榻几的手蓦地一僵,右手探向腰后,取出绣花针,全凭本能地往他腰间重重一刺。

“哎哟!”

黄帮主腰间吃痛,倏地一跃而起,捂着腰后,瞪着独眼,恶狠狠道:“什么东西?!”

宋?倏地一缩,脸上摆出惶惶之色,□□右顾许久,圆瞪着双眼道:“官人怎么了?有东西碰到官人?莫不是……”

柳目微微一凝,宋?脸上浮出惊骇之色,颤声道:“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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