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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赤胆忠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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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雅不敢有任何的迟疑,立刻侧身让出一条路,斯内普拖着雷格纳进了房间,她关上门,并施加了一道锁咒。

斯内普将雷格纳直接放在了沙发上,蕾雅跑了过去升起了壁炉,下一刻就抬手对斯内普和父亲施下干燥咒。

“教授,爸爸他……怎么了?”蕾雅被吓得不轻,颤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恐惧。

斯内普正在给雷格纳解开外套,声音平白得没有一点起伏:“魔法部倒台了,他被审问了几个小时,因为之前在神秘司帮助过哈利?波特。他需要白鲜药水,缓和剂,补血剂,和无梦药水,有吗?”

果然是出事了。可恶的伏地魔。

“无梦药水没有,其他有。”蕾雅收回无用的怒气,转身径直快步朝书房走去。片刻之后,她带着三瓶药剂回到客厅,递给斯内普。

斯内普接过药剂时,蕾雅敏锐地观察到他的手臂轻微抖了一瞬,衣袖好像也有些破损。但斯内普迅速将手收回黑袍之中,掩饰得毫无破绽。

蕾雅把目光重新放在父亲身上,喃喃道:“他在发抖……看起来好难受。”

“钻心剜骨咒,食死徒一贯伎俩。”斯内普正扶起雷格纳的下巴,把缓和剂与补血剂喂了进去。随着药剂的作用,雷格纳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原本不停发抖的身体也稍稍安定下来。

蕾雅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心情,召来了一叠厚厚的毛巾,将其中一条递给了斯内普,自己则拿起另一条,跪在沙发前面开始仔细抹去擦拭雷格纳脸上身上的血污,问道:“那您是……?”

斯内普用毛巾擦着仍然潮湿的黑发,“我看着他倒在了魔法部门口,等到没人的时候才能带他回来。”

“那,亚瑟先生呢?”蕾雅小心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真是令人意外,你还有余力关心别人父亲。”斯内普嘲讽了一句,慢悠悠地答道:“凤凰社的人都没事。”

蕾雅垂下头,以很轻的力度擦拭着父亲因痛苦而皱缩的脸。雷格纳的体温很高,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平时温和微笑的嘴唇现在变得扭曲而无力。她眼眶一热,心也在钝痛,只能咬紧嘴唇努力稳住双手,生怕会弄疼他。

斯内普随手将毛巾搭在了蕾雅边上的沙发把手,习惯性冷眼看着一切。他的视线扫过蕾雅,她穿着的单薄纯白背心裙,长发温柔地搭在肩上,发丝之间的肩膀隐约透出一道浅红色的疤,脸上也有还没来得及淡去的一杠横线。

是那次的战斗,他明明控制过魔咒的力度了,还是留下了疤痕。

斯内普别过脸,餐桌上摆着加了保温咒的晚餐,角落里放着一架钢琴,茶几上堆着几本魔法书,然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熬制魔药的气味。

“你把格里莫广场的魔药工具都带过来了?”

“是的,我有给卢平教授熬药。”蕾雅立刻答道,手上开始小心翼翼地翻找着父亲的伤口。她抬起头来望向斯内普:“爸爸受了伤?”

“是,我来。”斯内普用魔咒将雷格纳漂浮起来,送他回了二楼的主卧室,然后为雷格纳用白鲜药水处理过身上的伤口,替他换过衣服。

“情况比我想象得好,大概不需要无梦药水了。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稳定下来。”斯内普撇了一眼靠在卧室门边上的蕾雅,“有些高热,毕竟淋了雨,明天再给他补血剂和提神剂。”

蕾雅望着雷格纳沉睡的模样,终于松了一口气:“好的。真的很谢谢您,教授。”

“那么。”斯内普将卧室的门带上,大步越过她,准备下楼朝门口走去。

蕾雅小跑着跟上了他,就在斯内普的手快要放在大门的把手上的时候,她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请等等!”

斯内普的嘴唇微曲着,顿住了脚步,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了?”

蕾雅忐忑地凝视着斯内普的脸,目光又落在他的右手臂上,小声说道:“您……也受伤了。”

“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家的事。”斯内普冷淡地白她一眼,再次迈开步。

少女不甘心地伸手揪住他的黑袍衣角:“我有东西要给您,是邓布利多要给您的,让我在那……以后交给您。”

这下,斯内普彻底停住,脸上变成一种不耐烦的晦暗:“那就快把它拿出来。”

“那,请您先把伤治好。”蕾雅执着地摇了摇头。

斯内普脸色一沉,很快就因为她的话而变得愤怒,蕾雅慌忙补充道:“是您的记忆,很重要的记忆!”

她恳求般地凝视着他。斯内普乌青的眼底压抑着许多愠怒的痕迹,他绷着脸,沉默地盯了她一会儿。见到少女清澈的瞳仁里毫无退缩的意思,斯内普用力将衣角从她手里扯回,然后转身朝沙发的方向踱去,僵硬地坐下。

“等我。”蕾雅随即快步跑上了二楼,从床头柜中取出了那瓶装着斯内普记忆的玻璃瓶,将它揣到了背心裙的口袋里,之后快速地回到了客厅。

此时,斯内普正坐在壁炉前,慢条斯理地卷起了自己的右手袖管,他的左手里掂着刚刚给雷格纳用过的半瓶白鲜药水。

“让我来。”蕾雅走过去对他说,话语直接。

“不需要。”斯内普头也没抬起,声调冷漠。

不过蕾雅没有理他的抗议。

也许是因为在自己家里,她感觉有勇气对他强硬一点。又或许是,自从那天在医疗翼知道所有的真相以后,那种对斯内普为了赎罪近乎自我毁灭的愤怒感,在她内心深处堆积成了另一种同样强烈的情绪。

总之,蕾雅直接从斯内普手里拿走了白鲜药水,也没等斯内普可以做出反应,径自攥过了他的右手。

她单膝跪在斯内普的身旁,发现他身上的味道已不再是她熟悉的苦涩药味,而是陌生的、带着雨水清冷般的苦味。她没有多想,动作轻柔地将他的衣袖再卷高了一点,露出了他苍白小臂上那条长长的伤口。有些部分已经结痂了,但其他的还有血液在慢慢渗出,周边皮肉绽开而变得红肿,看起来十分疼。

“疼吗?这是怎么受伤的?”蕾雅低着头,抬手把垂下的长发随意地别到了耳后,一点点把白鲜药水洒在斯内普的手臂上,“食死徒跟魔法部的人打起来了吗?”

斯内普倒是懒得理她的这种执着,也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随口应着:“如你所想,不过都是垂死挣扎。”

蕾雅指尖不时触碰到斯内普的皮肤,带来一种让他难以忍受的痒。斯内普突兀地想起来,就在那个被黑魔王惩罚过的晚上,他狼狈挣扎地回到办公室,也是她耐心处理了他的伤口。

那个时候,她的手是微凉的,在无际的黑暗里抚过他的额头。

他记得。

斯内普咽了咽喉咙,并不想回忆这种会令他心情起伏的片段。他错开目光去分散注意力,却又不小心扫见蕾雅脸颊上的那条淡淡的伤痕。

忽而,他的内心有了一股冲动,想要抚平那道疤痕。

他即刻被这个能震惊自己的愚蠢念头吓了一跳。他没有再看她,兀自转开了话题:“邓布利多留给我什么?”

蕾雅没有立刻回答斯内普,用魔杖轻轻扫过他手臂的伤口,确认伤口都愈合过后,她将他的衣袖放下,耐心地扣上扣子,又修复了破损的地方整理好。

她把白鲜药水搁到茶几上面,从裙子口袋里拿出那个细长的玻璃瓶子递给斯内普,说道:“我不知道,只有您能打开它。”

斯内普用左手接过瓶子,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端详着瓶口的那圈金丝,很确定是邓布利多亲自加上的锁。

他拿出魔杖,敲了敲瓶口将它破开。接着,他将瓶子里的那几缕银白色记忆挑起,缓缓送回自己的大脑里面。

下一个瞬间,他好像被无形的手压住一样,僵在了莱恩哈特家的沙发上。

斯内普感觉后背被烧掉正旺的壁炉烘得渗出大量的汗水,每一根毛细血管也都因此而被灌进了沸腾的岩浆那般热辣,整个人都恍惚到仿佛被卷进时间停止的漩涡。

这几缕记忆竟然是那晚跟邓布利多的对话,自己原来早就做出来了能够解除诅咒的药。而且,原来邓布利多也在为哈利?波特不可避免的死亡做补救措施。

??邓布利多还能活下去。波特或许也有另一种结局。

??还有,还有那些话。

“古老的魔法因你而生效。”

“我感到抱歉。”

“她一直为你努力着。”

起先,斯内普只觉得那原本积压在心中对邓布利多的怒意,变得荒唐可笑,尤其是在他意识到是自己主动要求抹去这些记忆时。

很快,邓布利多最后说的话变成一块落入水中的细小磷石,在他本该平静荒芜的心湖里激起千百道不断扩散、不断宽广的涟漪。

“……不可能。”斯内普暗自喃喃了一句,声音细微得难以听见。

蕾雅一直安静地跪在他的身侧,一脸困惑地打量着斯内普那张凝固住的脸。她的心里忐忑,不知道斯内普愿不愿意告诉她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她的手上已随时做好了要抓住他的准备。

斯内普已无法看向她,他只想离开,他需要一个地方整理自己的思绪。

下一秒,斯内普的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像是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在他即将起身的那一瞬间,蕾雅迅速站起,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将斯内普硬生生地按回了沙发。

“告诉我。”她低下身来,用身体的重量压住斯内普的肩膀,长长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下来,扫过他的胸口:“告诉我,不然别想离开我家。”

“跟你没关系。”斯内普颦蹙着眉,冷冰冰地拒绝道。她身上那种淡淡的花香气味混合着雨夜的湿气,令他烦躁。他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看向一侧,眼神疏远得仿佛不认识她,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别再想一个人抗下所有了,教授!”蕾雅有些生气,她瞪着面前这个执拗的黑发巫师,加重了些语气说道:“邓布利多校长身边至少有您,那您呢?现在凤凰社跟您已决裂了,如果邓布利多校长是交给了您什么任务,请告诉我,让我帮您!”

??“她一直为你努力着。”

??“那我相信在这件事上,她同样可以帮你。”

原来这个算尽一切的老巫师早就计划好了。

但是邓布利多到底是怎么选中她的?

“放手,我不需要。”斯内普下意识地躲避着蕾雅。他思虑了几秒,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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