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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走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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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头,便对上他似笑非笑的黑眸,乌春如触针尖似的缩回视线,“殿下是三岁小孩吗,这般戏弄我。”

沈绥欣赏着她脸上的阵阵粉霞,透出几分风流的意味,“这怎么叫戏弄?要不要……做点小孩子不能做的事?”

在宫里期待与等候的时日中,除了凉透肺腑的穿堂北风,其实也有一些叫人分不清真假的、他们最纯粹的时候。

乌春总是会跟沈绥说,“我想要看日照黄沙的瑰丽,想要看雪满天山的诡谲,想要看云蒸霞蔚的怡然,殿下,有生之年还能带我去吗?”

沈绥用手指剜了一下她的鼻子,“什么有生之年,说得好像你我命不久矣一般。”

他脸上的笑意很淡,乌春以为他只是不喜欢这个话题,可后来才想起来,他分明连前段话都没有回应,想来也是觉得她可笑。他一介要做江山之主的人,怎么可能陪她浪迹天涯胡闹?

“可是殿下分明是不信这些的。殿下从来不信一语成谶,从来不信鬼神命运之说,殿下说过,您只信自己。”

沈绥并不反驳,“我确实不信。但你日后少说这些话。”

乌春泄了气似的,“知道了。”

他是随手就能扔掉他自己的平安符的人,每次经过世人敬仰崇拜的寺庙时,从来不会多看一眼,宫里祈福的仪式,他向来只坐在角落。

若真有神佛,怎会纵容人间诸多不公?若是有,应是神佛无能,不如人力!

梦里的梨花纷扬如雪落下,预兆着一场盛大的离别。

火光从天边一路蔓延,像一条势不可挡的磅礴巨龙,在她等待沈绥的时候,毓宁宫烧了一场无处可逃的火。

她在火海里,感觉不到疼,只隐约看到燎人的火焰中,有一人踉跄而来。

是你吗,沈绥?

“咔哒。”枝丫断裂的声音将乌春从梦中唤醒,天色欲曙,窗户纸的一片惨白中却透出几分不远处亭香殿的喜庆红色。

乌春阵阵恍惚,手背上一滴冰凉,才发觉自己不觉间落了泪。

“殿下,您怎么哭了?莫不是想家了?我们很快就可以……”惊莲给她擦眼泪。

“抓紧收拾罢。”

……

沈绥娶成静仪是在一个初春绽蕊的晴朗日子。

这一日风平浪静,寻常的帝都街巷,寻常的春风吹拂,就连街边的辛夷花都如此寻常。

他穿着火红的嫁衣,像穿着一副旁人的皮囊,凤眸里瞧不见任何娶亲的喜悦,底下人连祝福的话都不好跟他讲。

不过他上次娶正妃也是这般神情。

纳妾的流程复杂,但沈绥接了成静仪之后,不用拜堂,只需要让成静仪给正妃磕头敬茶即可。

成静仪坐在小轿子里,这轿子比前世嫁给沈珩要小不少,不过她不在意,她只在意最后的结局,为了过上好日子,她做出点牺牲忍让也没什么。

沈绥在将军府完成了一系列礼仪之后,骑着马在前面,夹道两侧是如浪潮般的欢呼和祝贺,皇族娶亲,布衣百姓跪了一地。

他在几乎能淹没他的嘈杂声中,依稀回想起了当年。

当年娶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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