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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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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看着她,一个字也不说,身体僵硬地坐着,纹丝不动。

沈栖鸢见他活像一条失魂落魄的小狗,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母性的慈爱来,情不自禁地向前去,靠近他几分,低声问:“少将军,你怎么湿透了?”

时?不答,见沈栖鸢伸手来,像要为他拧干发上的水分,少年偏过头,避开了沈栖鸢的亲近。

沈栖鸢的好意对方没有受领,她的手指尴尬地停顿在半空中,又过须臾,只好讪讪然收了回来。

她本就话少,时?还冷场,她就更加不会多嘴了。

时?见她不问了,心里却按捺不住起来,胸口毛毛的,极不舒坦。

“我,”少年企图扯谎蒙骗,“昨夜里有一阵雨下小了,我出去看了看山路,发现还是泥泞难行,回来的时候又遭雨淋湿了。”

沈栖鸢微微颔首,并不说话。

但她实在见不得时?那湿漉漉的小狗模样,尽管他对此很嫌弃,一再拒绝她的好意,沈栖鸢仍是从怀中取出了一条干净的绢帕,递了上去。

绢帕子上,绣的是清幽淡雅的芙蕖,有的盛开了,有的还是菡萏,亭亭地与绿叶之间立着。

那绣工堪比巧夺天工,连莲叶的叶脉都清晰可见,中央两粒水珠,用多种颜色的丝线勾勒而成,颜色由浅及深,整体上圆润晶莹,毕肖实物。

时?没有立刻将其拿在手里,只是看了几眼,便挪开了视线。

少年下颌高昂,倜傥不拘:“答复呢。”

沈栖鸢见他不收,也没强行塞给他,又听到他问,她攥紧了帕子收回手来。

“少将军之前说得对,我与伯爷虽约过两姓之好,但毕竟只是口头承诺,一无文定为凭,二无媒妁为证,更不曾入过时家的族谱,我算不得是时家的人,所以为伯爷守灵完之后,我尽了我的心,就不该再逗留老宅里,惹得少将军不便了。这是应该的。”

时?皱眉,道:“我看你也话也不少。继续说。”

“……”

沈栖鸢一晌无言。

她垂落面颊,清秀的容颜,肤光胜雪。

“少将军若视我为累赘,便请让我安然留在山上,我愿一生常伴我佛,虔诚修行,为恩公,为你祈福的。”

鬼神佛陀之说,到底子虚乌有,时?不信那些,但她相信沈栖鸢的心意,是诚挚的。

这女子虽有不小的气人的本领在身上,但毕竟是善良的,从她不分昼夜地为父亲守灵这点来看,时?至少能认可她是知恩图报的人。

只不过,“不需要。”

少年嘴硬得很:“我和我父亲一样从戎一生,时刻有可能死于疆场,即便真的战死,也是技不如人,与神佛无关。我们不需要你的诵经。”

顿了顿,他又道:“我如今已是潞州刺史,回京中若再有封赏,俸禄养一家人足够,你还不够格说是我的累赘。”

他的嘴比鸭子还硬,是不可能对沈栖鸢服任何软的。

他心里也从来不把她视作长辈。

父亲说要纳妾,说不定就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居住之所,好方便照顾她罢了,何况纳妾还不成。

她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但眼神里那股慈母般的光辉。

刺眼!

太刺眼!

沈栖鸢怎会懂得时?肚子里在计算什么,她只是感到时?对她口吻态度的不善,心里更加明白。

她答应带着自己,不过是因亡父有托,为了完成伯爷遗命。

不过尽管如此,出于对伯爷的崇敬与尊重,她自愿留下,跟时?一同入京。

“……好。”

沈栖鸢音色绵软,但每当她说话时,总会透着一份温柔与坚定。

两人在山洞里待到晌午,时?就近摘了一些野果,暂时果腹。

等到天色放晴,将山路晒得干一些了,时?才与沈栖鸢下山来,回老宅时,彼此都衣衫狼狈,各自沐浴更衣去了。

这一天一夜过去,两人在山中发生了什么,旁人都不敢问。

但他们二人之间看着确是清白无私,连眼神的交缠都没有,相处也与平日无异,看起来,少将军像是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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