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2 / 2)
“你是第一个请安之时,在朕面前主动报上名字来的妃子。”玄烨觉得眼前的女子新鲜,“来,坐到朕身边来。”
“臣妾由衷高兴。”
“纳兰明珠是你的伯父,纳兰性德是你的表兄。”
“是。”
“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朕?”
“皇上是执掌天下之君,臣妾是皇上挑选的女人,只属于皇上。”
玄烨凝视着惠嫔,他希望眼前的是一个妻子,而不是一个妃子。在妻子面前,才能做个好丈夫;在妃子面前,只能做个暂歇后宫的帝王。
想来,朕对赫舍里皇后的宠与不宠,时时有孝庄太皇太后的过问,索额图的影响力倒是其次。但是朕对纳兰惠儿的在意与否,也会牵涉到她背后的家族势力吗?
纳兰家的势力,不能跟赫舍里家比啊!
本就是走的不一样的路线:索额图承袭索尼爵位,明珠靠成绩升官;皇后为孝庄所安排,惠嫔为自己所纳;索额图想当天子的叔丈人,所以兴风作浪,明珠虽爱财但好歹忠于君,办事得力。
??朕宠赫舍里皇后,是因为她懂事识大体,掌的稳后宫凤印。
??朕看得上纳兰惠儿,只是因为她的美貌和留牌子前的一阵对话吗?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朕为之停留的东西呢?
“皇上,宠与爱是不同的,臣妾爱皇上也希望得到皇上的爱。”
“惠嫔,你果然不一样。”
玄烨的心弦被挑动了起来,纳兰惠儿是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子,就这点而言,已经胜过自己的九成嫔妃。
在这双向选择之间,玄烨清冷问她:“皇上挑的女人,就该全心全意去爱皇上和得到皇上的爱吗?”
惠嫔道:“对惠儿而言,‘宠’是夫君的怜悯与沉溺,总一天会失去、会因期待落空而自腐身心迅速衰老容颜。‘爱’是夫君的信任和付出,长长久久,日月可期,彼此之间牵绊长存。”
玄烨抱惠儿入怀,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缓和,“所以惠嫔你,有几重的把握拴住朕的心?”
如果可以,真想说一句实话:那要看皇上愿意付出多少,来留住惠儿的心。
但是终究是选择了屈服,屈服在玄烨的怀抱中,看着玄烨的眼睛,柔声对他道:“只要惠儿活着,就会一直靠近的皇上的心。”
玄烨轻抚惠嫔的脸颊,笑问:“你就不想把朕的心占据一半?”
“女子焉能跟江山并重?”惠儿反问,“皇上的心,应当悉数装着江山,只待需要和有空之时,再分出些余暇来给后宫的女子。”
“你跟纳兰一样,是个懂朕和愿意为朕考虑的人。”
“皇上怎么不叫表兄的名字?”
“朕的心中,朕的口中,永远就只有一个纳兰,那就是你的表兄纳兰性德。无须多做改口。”
流光易过,有情难分。
且看一树嫩叶窗外新,倦了云泥,醒了闲情。
小睡养神罢后,玄烨从长榻上起身,饮了一杯惠嫔递上来的提神清茶。
随后,玄烨就自己理了理衣服,准备离开后宫。
“惠嫔,朕先去内阁召见大臣,晚上就过来你这里安置。”
“臣妾必定让皇上舒心、安心地歇在臣妾身边。”
“你不跟其她嫔妃一样,说:“谢皇上、恭送皇上”吗?”
“惠儿待皇上的方式是惠儿自己的,不受伯父和表兄教导、也不受规矩礼数约束,惠儿只想对皇上说出自己本能的、最想说的话。”
“不许欺骗朕。”
“惠儿真诚对待皇上。”
从延禧宫出来,走在去往内阁的捷径上。
玄烨对顾总管道:“有纳兰惠儿在,日后朕去后宫的次数会多一些。”
“太皇太后听到皇上这话,肯定是高兴。”顾问行忽又转折道,“只是奴才冒死提醒万岁爷一句,要雨露均沾才好。”
“明珠的长公子没有讨好过朕,侄女也没有求怜于朕,满朝上下还能传出什么话来?”
“万岁爷还是要谨慎才是。”顾问行小心提醒,“您的陪臣和您的侧妃,也是需要您的保护的呀!”
“这谈何容易?”玄烨讲了真心话,“像是功臣和重臣,朕要想保护他们,赐块免死金牌就是。但是朕能这么对纳兰吗?他的骨气和他的大局观,会领免死金牌吗?”
“奴才相信,万岁爷自有方法。”
“不错,朕有方法。”玄烨一字一句地强调,“只要有朕在,纳兰就不会死。”
*
曹寅和禹之鼎走在大街上,感受着春季来临后的繁荣商贸。
吆喝声不断,说明小贩们的货物供应量充足,销售兴头高;讨价还价声不断,可见老百姓们生活余裕,手里拿的出钱来购置所需品,日子红红火火;车马声踢踏有力,则是盛世当今的证明,坦荡街道,人车穿梭,这派好景非安和之世道所不能有。
这些值得称赞的一幕幕场景,从另一个角度讲,就是康熙皇帝的政绩。
天子年少却有为,是大清之幸,万民之幸啊!
曹寅感慨道:“咱俩要是有机会离开京师,代皇上去江南考察民情,岂不是既乐得逍遥又能报效国家?”
想到自己是从江南来到京师的,禹之鼎对家乡反而没兴趣,“皇上想干的大事那么多,真的有时间去南巡吗?北上更契合实际吧?”
“禹兄听岔了,我是说代替皇上去民间微服私访,不是跟着皇上一起巡幸山水。伴君出行,规矩太多,压力太大,只有纳兰才做的来,你我不行。”
“没准日后皇上感念曹寅你的功绩,就安排你去江南享福度过后半辈子呢?”
“享福倒是不敢想,能够得到该有的荣华富贵、让后世子孙的日子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曹寅,你跟内务府的人关系好,江宁织造是内务府的御用纺织厂,明珠大人动用关系花了五万金给纳兰做私服的事情,是真的吗?”
“这我哪敢打听啊?”曹寅摇了摇头,“但是你看纳兰的私服,不是每件有每件的特点吗?可不能用钱字来论。纳兰气质是天生的,不是衣服衬他,而不是他衬衣服、让衣服都因为他而变得不一样了。”
“可是五万金不是小数目,能养活多少百姓?”禹之鼎指向街头的一些穷苦之人,“真要有人拿这事弹劾明珠大人,皇上也不好办呐!”
“话说回来,这事传来传去皇上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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