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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4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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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一怔,然后满心惊喜:“你叫我的名字,是把我当作朋友吗?”

格尔芬看着纳兰公子,他不解他,但觉得他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你这人真奇怪,怎么会因为这点而高兴、而感动?”

“我不知道,纯粹就是高兴、感动。”容若一琢磨,“你方才的问题,我会这么跟阿玛说,儿爱读李商隐,其中一句:定知何逊缘联句,每到城东忆范云,不堪甚解。请教阿玛,容若与格尔芬,能否得何逊与范云之缘?”

“容若,你真是无可救药!”

“放肆!”正在接受宾客的礼物的明府管家忽然过来,“即便你是索额图之子,也没资格对我家公子这般说话。”

“他不是在说我的病,无妨。”

容若抬手制止,示意管家不必管这边,继续去忙手头的事情就好。

管家在容若耳边小声道:“公子,索额图不是好东西,他的儿子也一样,当心啊??”

容若反而显得很宽心:

“我想,格尔芬是想说:容若真是个比李商隐更无药可救的可怜人吧?李商隐在诗中晦涩用典,只为不让人考据字里行间的文字真解。容若写的词,十人十解,没少在皇上和太皇太后面前遭的罪,哪里是世人知道的?”

格尔芬走近容若,在容若跟前道:

“李商隐是不在乎自己诗中的用典能否被别人看懂,容若你是特别在乎自己的词中用典能被人看懂,所以我才说你无可救药。日后你我一起到国子监读书,楚雨含情皆有托,后会有期。”

容若诧异,能够张口说出那句李商隐的诗来的人,不见得是不学无术之辈啊!看来索额图之子,也不是传说中的那般的平庸之辈吧?

格尔芬掩饰自己的“实有大智”,比我掩饰自己的病痛还深邃。

他是想告诉我??

楚雨含情:气候惹病,心病也好体病也罢,该起步该相识的情份已经带到,随容若你揣测动机和真意。

暗怀有托:指寄托心情,有隐藏的想入仕、想躬身入局大展抱负之意。将来是斗是和,也随容若你屑或是不屑应战。

“留步。”容若追出几步,“来都来了,既有‘楚雨之托’,怎能不明我‘宋玉无愁亦有愁’之意。”

格尔芬隔着一段距离向容若挥手,“纳兰心事比宋玉之愁深,解来费时费脑,不适合我这种纨绔子弟。”

容若笑,什么纨绔子弟,明明就是深藏不露的有缘之友。

“管家,送客。”

“公子,明珠大人与索额图势均力敌,不必费送客之礼吧?”

“唔,你不肯送。”容若自己往前走,“那我不勉强你,我亲自送。”

管家走到官云辞和禹之鼎身边,疑惑问:“格格,禹画师,我家公子今日是不是糊涂了?”

云辞道:“纳兰公子有种‘棋逢对手’之感,但我又不觉得他跟格尔芬之间会演变明珠和索额图那样。儿子们之间的‘友谊’二字,索额图对此气过了,不知道明珠对此反应如何。”

禹之鼎道:“我倒是盼着,容若跟格尔芬之间只是偶然相遇,日后在国子监各不相扰地学习也就罢了,不必为碍着明珠和索额图的立场,而‘彼此冷待’或是‘彼此热战’。”

“我没有一个八旗格格朋友,容若也没有一个八旗世子朋友,所以我最能体会当中心情。容若确实是把格尔芬当成有缘人了,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去送。”

“云辞,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件,不可预测之事。”

管家招呼道:“云辞格格,禹画师,里面请??”

官云辞和禹之鼎就一起进入了明府,不再讨论别的事情了。

*

容若的生日,明府内部,雅客满堂。

容若虽是跟阿玛明珠和额娘觉罗氏一同坐在主桌席上,但也时时顾及别桌的宾客,往来走动,相饮相言,没有不周与怠慢。

明珠一脸笑意,跟一些与自己关系好的同僚们交杯换盏,相饮甚乐。

哪怕杯中不是酒而是水,明珠也喝出了清甜的滋味:

今日的主角,我的容若可不仅仅是我的爱子啊,更是一个可以令我自信地向皇家和天下展示的完美一品。我的容若,言行之间可以影响大清的时局,存在之间可以称作平衡忠孝关系的筹码、悲喜之间可以牵动花开花落和人事更迭。

至高无上!

至高无上!!

反过来,容若一样了解明珠在想什么。

今日自己不算是明珠的儿子,而相当于是明珠的作品。

自己作为纳兰家的长公子的俱来责任、作为皇上的陪臣的珠玉愿成、作为天下的纳兰公子的尽善尽美,以及自己作为一个词人的探索和自尊……理应符合阿玛的期待、理应得到众人的美誉、理应惹的在养心殿的康熙皇帝砸碎一个杯子。

容若淡笑。

皇上你砸杯子了吗?

照着你的性情,你肯定砸了,但你不许怪纳兰。

得空时,容若过去曹寅、禹之鼎、云辞的桌子坐下。

禹之鼎把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拿出,放置到桌面。

“容若,我没什么别的长处,只能把自己近来所成的最好的画赠予你。”

“这就是最珍贵的。”容若揽过长方形盒子,“我把禹兄的心意装在心里。”

“公子能辨别宝石和琉璃吗?”云辞拿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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