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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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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神情真挚:“惠儿为妃之后,就要把玄烨当作是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男子,我只许惠儿把我藏在心底。”

惠儿对容若说:“好。”

可是,她很想反问他:

藏着,就不想了吗?就不念了吗?

离别,就无缘了吗?就不见了吗?

“惠儿熬了表兄爱吃的鸡丝莲子粥,表兄是想现在喝?还是先温着、待到天微亮再端进来?”

“现在喝,伴着惠儿一块喝。”

容若看着惠儿出去拿粥背影,心里盼着玄烨待她好、盼着她能够得到幸福。

他轻叹:

“轩窗风吹透,伊人淡香消。

何当再共竹马日?已是各安天命时。”

容若披衣起身,来到书桌之前,铺纸研墨,写下:

花丛冷眼,自惜寻春来较晚。知道今生,知道今生那见卿。

天然绝代,不信相思浑不解。若解相思,定与韩凭共一枝。

【注3】

*

如意馆中,众位画师都围到了禹之鼎面前。

原因是:禹生【注4】的桌面上,竟然插着数根洁白的鹅毛,他称之为鹅毛笔。

“真是稀罕呐。”一位年长的画师拿起一根鹅毛笔来细瞧,“我等都是用毛笔和工笔来作画,唯独是禹生有了这西洋玩意儿。”

“禹生走在了我等的前头,颇有习得西洋画之才。”一来自琉球的阮姓画师道,“竟不知禹生近来为何痴迷于那些东西?”

禹之鼎一笑,简约大气道:“幸得佳人顾。”

原来,禹之鼎对官云辞一见钟情,为寄相思,就自己去找了西洋传教士且兼任了帝师的南怀仁,从他那里弄来了一套鹅毛笔,放置在画案上日日相对。

这套鹅毛笔,虽然不能跟官云辞别在发间的小礼帽上面的两根羽毛相比,但也好在是极其相似,所以禹之鼎是“情喻画中,画中出情”,笔不耕辍,好似得了神助一般,佳作多出。

“我还有此物。”

禹之鼎从怀中拿出一瓶香水来,往脖子上一喷,瞬间香满全馆。

画师们皆是大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的:是何方神仙秘制了的“美酒”。不然怎会如此香浓、如此有味?

“此物名叫:香水,西洋的男子们也爱用在身上。”

禹之鼎当着众画师的面晃了晃瓶子,大家只见:

似白酒般的液体清澈见底、无丝毫沉淀之物。水起微澜,徐徐摇曳,又慢慢复归于平静,端庄如闺秀进出于闺阁之间。壁留余迹,宛如轻纱,扬起滑落,亦幻亦真,岂非有仙娥曼舞之美?

禹之鼎用袖子把香水一遮,“此物见不得光。”

“是啊。”陈姓画师道,“我大清男女衣装严实,怎能随便露出肌体来喷洒?否则犯了行为不端不检之罪,怪谁呢?”

“非也,我的意思是此物要在阴暗之处存放。它要是见光了,很快就会挥发和变质。”

“禹生,你所言的‘挥发’与‘变质’是何意?”

“云辞格格是这么跟我说的:挥发就是变成气体消失,变质就是浑浊失味。总之就是‘不香了’的意思。”

陈姓画师听罢,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忽然他抚掌大悟道:“禹生,你这是对女子动情了呀!活色生香,难得,难得??”

馆长刘佳喀隆竖起大拇指,对禹之鼎高赞道:

“禹生真乃是可造之材,提升画技不拘泥于我大清,更是能够放眼西洋,此为心胸宽大、博采众长也。又得了一等公朴尔普之女官云辞的眷顾,来日方长,必将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众画师也追随着馆长道:“禹生之荣,就是我等之荣。我等之荣,就是如意馆之荣;如意馆之荣,就是大清之荣。”

禹之鼎在一片赞扬声中,坐回了自己的画案前。

托腮展望,仿若情路坦直无阻。

凡事可期,一画一人一颗心,牵己牵她牵丝线。

*

书斋之中。

玄烨正在认真温书。

大太监顾问行进来,小心翼翼上前道:“奴才有一事要回禀万岁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玄烨放下书卷,“你都这么问了,不是明着要讲吗?”

“是。”顾问行把茶盏放到皇帝面前,“画师禹之鼎近来沉迷于西洋之物,所用所画皆是我大清立国以来的头一号。”

玄烨似乎并不想多做干涉,只平淡应道:“纳兰不是会题字题诗吗?传了朕的命令下去,叫他到如意馆挑了禹之鼎的任意一幅画作出来,当着众画师的面配字,然后上呈到朕面前来。”

“哟,这纳兰公子哪会写洋文呢?”顾问行帮着圆场道,“万岁爷您这就是强他所难了。”

玄烨原本还想说:“朕本就是叫纳兰写汉字。”

却被顾问行的话莫名一“启发”,倒是想考验考验起自己的陪臣来。

于是,他摆出皇威,不留余地道:“朕就是要叫纳兰题洋文题满文,这事交给你去办,不得有误!”

顾问行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只得领命:“奴才遵旨。”

*

明府。

顾问行顾公公亲自前去了一趟。

明珠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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