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决裂(2 / 2)
视线一点点扫过这个家的角角落落,过往无数不愉快的记忆涌上心头,眼眶酸涩,钟灵毓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开灯,就着黑漆漆的夜晚,埋进被子无声哭泣。
胸腔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梗住似的,堵得她难受,她迫切地想要砸开那里,让身体好受一点。拳头锤在胸前,砸得肉疼,里面依然难受。
直到很长时间后,哭累了,她打开窗户,任由晚风吹进来,吹在她的脸上。她竟然下意识想到了钟母说教的嘴脸。苦戚戚地笑笑,钟灵毓没有作声。
她没有关窗,反倒将窗户开得更大了些,而此时,外面的风竟刮得猛烈,不多时,滔天的大雨扑地而下,迅疾无阻。
这样的骤风急雨,难怪她觉得这段日子闷热得喘不上气。
时至26岁,钟灵毓才第一次认真审视了一下她和这个家、和父母之间的关系。
她明确地知道,自己欠下的债,无法用他们希望的方式偿还。
在这一瞬间,钟灵毓突然想到了之前舒心跟她讲过的话,还有那本书。
最想要的的东西,与现实抗衡的勇气,理想的生活,以何种方式过活一生的自己。
风凉飕飕的,吹了一夜,吹醒了她。
人总是要趋利避害的,有些苦,她不想吃,那就得把话说清楚,躲远点。
*
第二天一大早,钟母依旧如往日般扯开了窗帘,以尖锐的声音叫钟灵毓起床。她木讷地听从她的指令下床洗漱吃饭。
“妈,我想跟你聊聊。”米粥烫嘴,勺子搅拌着粥,钟灵毓一脸严肃地说道。
钟母收拾衣领,没看她,“等晚上吧,我今天很忙。”
“好。”
钟父钟母去上班,钟灵毓在家等他们回来,一直等到晚上,钟父钟母公司加班,有事耽误了,回到家都快八点了。
钟母还要推辞改天再说,钟灵毓不答应,就要今天说。
“你要跟我聊什么?”她不耐烦。
“我要回佰云村。”
是“要”回,不是“想”回。
是通知,不是商榷。
空气静默三秒,手掌与桌面剧烈碰撞,发出“啪”的一声。
“我、不、同、意。”
“我没跟你商量。”比起钟母的愤怒,钟灵毓表现得比她想象中的更冷静、更冷漠。
钟父看着剑拔弩张地二人,分析利弊,笑着劝解道:“秀秀啊,你要回佰云村,回去能干什么呀。”
“创业。”
钟母哼笑一声,“你以为创业是那么好创的啊?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能创个什么出来?还不如好好地坐办公室。”
钟灵毓收起眼中的讽意。
打压式教育。
以贬低、打压的方式为主。
以说笑为由,居高临下地对自己的孩子随便下个定义,得出她蠢笨无能的结论,然后还要撅着嘴,似是嗔笑般看着她。末了,还要留下个白眼,欣慰地笑笑,继续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留下作为父母对孩子最好的期许。
这幅模样……真让人作呕。
此时此刻,钟灵毓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反叛心理:你贬低我,我就不让你好过。
她继续道,“因为我没本事啊,没能打败竞争对手,没能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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