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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虞想了想,祁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自己面前摆出他那副摄政王的架子了。
吹胡子瞪眼睛,又不敢真怎么做,该是挺可爱的。
她不由得笑出了声。
望向苏昧远的神情,也柔和了几分,歪着头,说道:“苏昧远,我们会活着出去的。”
苏昧远见她有意避开“意中人”这个话题,便收敛了自己的八卦之心,正色道:“大人这般笃定,想来是留了后手。”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季无虞倚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我猜到大人,是有意为之,但我实在不明白,”苏昧远将自己疑惑和盘托出,“为何,大人一定要将唐都督逼到谋反的境地?”
“如若只是以权谋私,丹书铁券可以保下唐家主族一脉,”季无虞说道,
“但我要让唐家死。”
季无虞这话说得轻飘飘,好似倾覆一个大族,只是抬一下手的事情。
“你与唐家,有仇吗?”
季无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与唐家,的确没有过节,但……
百万冤灵齐悲鸣,道不尽,山河飘摇,天地混沌。
季无虞没有说出真实想法,只道:
“唐家怙恶不悛,死有余辜。”
苏昧远望着仿佛坐于公堂之上给唐家判死刑的季无虞,总觉着她如今见不着一丝光的眸子,在酝酿着一场不为人知的阴谋。
可见她这般安之若素,苏昧远轻笑一声,问道:
“季大人,是想行自己的道吗?”
因着这一句,季无虞忽然有些理解,为何苏昧远会被选中成为祁言布在江南的一颗棋子,她勾了勾唇,带着几分试探问道:
“若是苏大人知道我对付唐家,是另有私心,还会这般不顾凶险,来到邗城,在这狱内同我谈天说地吗?”
便如同哽在喉间一般,苏昧远不敢作答。
这位宣抚大人自诩正义,但行事乖张。
他可以猜想出唐家或许也曾因为季无虞手里握有的把柄,意图收买于她。
但这架势,大概是拒绝了。
不过,这背后的缘由,
究竟是真的大义凛然,还是哪儿一方,开出了更高的价格?
他满怀疑问,却不敢枉自揣测。
若是平常,季无虞只怕懒得解释,但这会儿大抵是实在无聊,便存了心思逗逗他。
“苏大人这般畏手畏脚,可不是你的作风呀。”
“季大人很了解下官吗?”
“算吧?”季无虞笑道,“扬州五县,就这么一个苏昧远敢把水涝的折子直接递到郅都,苏大人情系百姓,本官佩服。”
听完季无虞对自己的夸赞,苏昧远却显得十分慌张。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
垂拱殿内。
户、工、兵、礼四部尚书以及中书省几位大臣坐于台下。
祁言简单看了看呈递上来的报告,开口说道:
“如今虽汛期已过,但各地仍有灾民流窜,为抚人心,本王决议招募其入伍,以兵代赈。”
荒歉之年,召民为工,来缓解国家为救济所需消耗的大量钱财,的确是常用的赈灾手段之一。
但以兵代赈,便不一样了。
底下的这几位重臣虽大多都是文人出身,但也实在清楚,谁握紧了兵权,谁便有了真正倾覆一个朝代的可能。
而祁言,虽因着先帝的诏书,无人敢质疑他的存在,但真正能使得他坐稳了这位置的,是背后所倚仗的虎骁军。
也就是辜家。
然而,谁也不敢笃定这位离那把椅子不过一步之遥的摄政王,会不会想要更近一步?
而这“以兵代赈”,又究竟是真的想要安顿灾民,还是只是找了个由头,插手军事?
储佑嵩首先站了出来,说道:“如今民力疲乏,老臣愚见,当应组织百姓休养生息,恢复生产才是。”
祁言冷瞥了一眼,说道:“户部。”
户部尚书寇德斯屁颠颠地站了出来,说道:“臣在!”
“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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