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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调查我?”
辜振越眼中闪过几分危险的光芒。
祁舒窈只当没看见般,嗤笑一声,说道:“这用得着本公主来特意调查?整个郅都都传遍了,说堂堂戎安侯府二公子。龙武军大将军,竟然为了一介乐伎,拒绝了与本公主的婚事,真真是可笑至极!”
他是知道最近他与杞素的传闻在郅都城愈演愈烈,可实在没想到,竟然还传到了祁舒窈这来。
“殿下,辜舟并非你的良配。”
他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如同竹简拼成的一卷卷律法,冰冷地划出一道红线。
可祁舒窈执拗地走了上前,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尘封的记忆因着祁舒窈不断重复的这一句话随之打开。
他都要忘了是在什么时候,也是在皇城的钟楼上,辜振越救下了意图轻生的祁舒窈。
他那时不懂,才十几岁的姑娘,怎么生得出一跃而下的勇气。
直到祁舒窈问他,
如若天地间,无一在乎之人,亦无一在乎之事,他是否会选择,苟活于世?
后来他询问才知,那一年她的母妃,去世了。
天家血缘,本就淡薄,何况祁舒窈的母妃在宫中,并不得宠。
那时逢上春耕,楚明帝忙于国事,连丧礼也不过草草办之。
辜振越现在都还记得,
那一年,是个暖春,连风里都夹着玉兰香。
而他在风里因为这一句,想到了兖州混杂着血腥味的芍药香。
他的心脏在那一刻与祁舒窈为同一种感情而跳动,但,
辜振越回神之际,仿若看到了死在自己面前的陶昼欢。
他不能再允许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了。
辜振越伸手抱住了意图跳下去的祁舒窈,就好像抱住了被北辰军队一刀斩杀的陶昼欢。
那一份隔着许多年的亏欠,在相拥的那一刻,补上了一个小口子。
“为什么要抱我呢?”
一身白衣的祁舒窈此刻便如鬼魂一般,不断地靠近辜振越,仿佛是来索生前负了心的情郎之命。
“为什么要让我觉得,人生是有意义的呢?”
她踮起脚,伸出手,那双保养得极好的指甲刮过辜振越的脖子,随着力度的不断加重,辜振越的脸开始涨红。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没有躲的意思。
祁舒窈仿佛下定了多大的决心,又一次用力,
又一次松开。
她红着眼睛,问辜振越,“为什么不躲?”
辜振越用手抚过自己的脖颈,哪儿有指甲留下的掐痕,他无奈轻叹,
“殿下啊,这样是掐不死人的。”
正当祁舒窈愣神的时候,辜振越伸出手,大掌一握,祁舒窈纤细的脖颈便被辜振越掐住了大半。
在双脚离地,即将失去呼吸的时刻,祁舒窈伸出手不断地抠弄辜振越掐自己脖子的手,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放、开、我……”
辜振越很听她的话,松开了。
祁舒窈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咳嗽了好几声。
她还没来得及质问辜振越时,便听见他道:
“殿下,您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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