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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脑中回想,留葵笑着又将帘子掀起,如今暖阳微斜恰恰好落在她的脸上,“我在沅水的时候,也没这般的好时光来玩呢。”
季无虞回过神来,正色道:“我们去江南,可不是去玩的。”
“婢子知道,大人是奉圣命调查济民堤一事。”
“对啊。”季无虞想到又叹了口气。
“大人这般聪慧,定可以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见留葵这般盲目崇拜自己,只得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查出来或许还不难,难的是怎么解决呢。”
留葵不懂,季无虞便也没多解释,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明面上豁达得紧,而自个心里却思绪万千。
昨日自己刚回了房,楼影便带来了祁言的信札,而里头还夹杂着一封苏昧远所写的文书。
郅都八百里加急送往扬州的指令,赶不及江南灾民想要生存的心,已经背井离乡,流窜各地。
而得了郅都令的官吏不敢抗旨,官民矛盾愈发加剧,再往下一步……
季无虞神情复杂。
就是暴乱了。
…………
“他祁临弈真要骑到朕的头上不成?”
噼里啪啦的,祁?将桌子上的公文、摆件一并掀了。
而一旁的丘独苏耐心地候在一旁,并未多语。
“朕即位已有八载,他手握大权便也有八载,朕要做个什么储佑嵩便推三阻四,他若说个什么,储佑嵩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朕又不是什么黄口小儿,还需要他来辅佐?这天下,究竟是朕的天下,还是他祁临弈的天下?”
祁?越说越气,又想扔东西来泄愤,可桌面干干净净,便推了把桌子。
丘独苏将桌子扶正了,耐心地等他骂完,才开口劝道:“陛下息怒,如今的确不是动摄政王的时候,可假以时日,必会如陛下所愿。”
“那何时是时候?”
祁?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虽说先帝的旨意是说摄政王之权高于您之上,但先帝,毕竟只是先帝了。”
这话若是让他人听见,定要指责丘独苏枉顾礼法,可却说到了祁?的心坎里。
先帝后宫人稀,子嗣福薄,裕妃专宠多年无所出,余下的皇子,一个沉迷道术还把自己给弄归西了,而还一个……便是祁?了。
祁?自己多少也清楚,楚明帝大概并不觉着自己有帝王之才,所以才有祁言摄政的存在。
可这便也是祁?不满的缘故。
他一辈子循规蹈矩去努力做好一个东宫太子,却偏偏抵不上一个从北辰回来的质子,即便如今即位也要处处被压一头。
祁?攥紧了拳头,问丘独苏道:“扶先生,如何才能除掉他。”
“摄政王如今最为倚仗,是辜家的兵权。”
丘独苏说完,祁?便了然了。
那些条陈说得再好看,再冠冕堂皇,可若是没有兵权,那便都是丰墙峭址。
“辜老将军镇守西塞,抗击氐族多年,一直为朝廷尽忠竭力,如何能动?”
“可他不是还有个儿子在郅都吗?”
辜振越如今虽是龙武军大将军,可能够调动龙武军的虎符,一半还在自己手里,他这些年也老老实实起着卫戍京畿的作用。
挑不出什么错来。
丘独苏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辜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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