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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个个守口如瓶。

她心知肚明楼影跟随自己左右不过是受祁言之命,便没指望能从他那撬出点什么来。

于是季无虞在门外安静地等待时穆白出来。

过了约莫半时辰后,时穆白走了出来,季无虞赶紧迎了过去堵住她。

她平静地说道:“暂时用药控制下来了,没什么危险。”

季无虞松了口气,又拉过时穆白的手,什么也没说,就这般望着。

“你别逼我了,他不让我说。”

“穆白,算我求你了。”季无虞的语气几乎算得上哀求,她带着哭腔说道,“告诉我吧。”

时穆白不忍听她的声音,眼眶红了一圈,她握住季无虞的手,却发现那会在沅水自己给她的臂钏竟然还在同一个位置。

便下意识勾了勾唇,问道:

“季无虞,你是在以什么身份求我,是季大人,还是……”

但这时候的玩笑实在让人笑不出来。

“时穆白!”季无虞吼了一声。

“得。”

时穆白挤出一个笑,收回自己的手,似是多无可奈何般摊摊手,说道:“那我便告……”

“时穆白!”

时穆白身后传来祁言咬牙切齿的声音。

“哟,刚醒就这般有精力啊?”时穆白饶有兴趣看着想要下床的祁言,“那看来不用我这江湖郎中了,您老大可自愈了。”

说罢又瞬间变了脸色,厉声道:

“楼影,照顾好你家主子。”

楼影似乎很听时穆白的话,转身进去把门也关上了。

时穆白头都没回一个,望着季无虞说道:

“其实你也猜出来了,还需要我多说吗?”

季无虞的脑海里涌现了许多画面。

为什么栖梧宫要一年四季点着暖炉,为什么他身上总有挥之不去的药味,为什么那时候白缨要支开自己,为什么……

这一切都藏在回忆的某个角落里。

她无数次翻看,却从未察觉。

季无虞蹲了下来,捂着面无声哭泣。

时穆白也陪她蹲了下来,她试探性地想要摸一摸季无虞的头,季无虞却先一步抬了眸子,问道:

“他……还有多久?”

时穆白垂了垂眸子,将那日在猎场上同祁言说的话复述给了季无虞。

“若是好运气,可保三十年无虞,若是……当场毙命。”

三十与零。

“概率太小了。”

时穆白说完便站起身来,她望着面前这院子。

这院子有他的朋友,爱人,以及被藏在匣子里的那一张朝元十一年的南楚疆域舆图。

他生命里珍视的一切都在这个院子里。

时穆白闭上了眼,她忽然觉着祁言的一生大概也就被困在这院子里吧。

“他说他赌不起。”

季无虞的眼眶,又红了一圈。

她站起来转过身去,向前把门推开,楼影自觉地走了出来。

季无虞望着那个高高在上而此刻却只能在床上干望着自己的摄政王。

“眉妩。”

季无虞的眼泪在他唤了自己的字后如雨般奔涌而下。

软月勾笑,小眉可爱,是为眉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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