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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说道。
“回哪儿去啊?”季无虞说完便笑了,“温府,还是沅水……祁临弈,你又想赶我走,是吗?”
季无虞带着泪的笑,祁言痛到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想要扶住季无虞的肩膀,却反被她一把握住。
勾了过来。
她的唇凑近祁言的耳垂,是带着酒气的微红,还是情动的微红,季无虞实在想要探个究竟。
于是,她问道:
“熙平三年除夕夜,烟花……是你放的吗?”
祁言呼吸一滞,却不敢作答。
“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是。”
祁言说完,季无虞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她来说,太过重要。
当年闻喜宴上,她听是祁言将自己指去了沅水,明面上笑而处之,而心里却是苍凉之感。
从栖梧宫,到温府,再到沅水。
他当真就这般避自己如蛇蝎?
她隔着泪花,盯着祁言瞧,瞧着瞧着目光就落到了面前这人一开一合的嘴唇上。
想起之前在栖梧宫,祁言有时实在累了,便会小憩一会,季无虞曾因好奇,轻轻地摸上过几次。
很柔很软,和不存在一般。
而此刻,她竟徒然生出想要贴上去的冲动。
但心境与那会大有不同。
季无虞伸手摸过祁言的唇,转折勾勒,似乎和记忆里的那次重合在了一起。
她总觉着此刻自己脑袋里有酒在晃,晃着晃着就说出了一句大逆不道,
“可以亲吗?”
问是这般问,可季无虞却没有给祁言思考的时间,径直便贴了上去。
在尚未相碰之时,祁言开口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
季无虞停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双唇不过咫尺之隔。
季无虞望见祁言眸子低垂,上眼那一颗粒朱砂痣晃了自己心神。
这痣位置生得太过巧妙,若是不仔细瞧,根本见不着,可她第一次见祁言便注意到了。
千山万径,惟孤雁横飞。
季无虞只觉得她此刻这心也与之一般,独置于茫茫天地,兀自下坠。
祁言伸出自己修长的左手,挑起季无虞的侧脸摩挲着,食指上的玉扳指吸了月光有些发凉,季无虞身子微微颤抖。
她觉得狼狈极了。
闭上了眼睛,给了祁言一巴掌。
这力度不大,季无虞却觉着还是不解气,又抬起了手。
可面前的祁言,却丝毫没有躲闪之意。
她嗤笑一声,只觉得荒唐,便伸手扣住了祁言的后颈,咬了上去。
她没接过吻,亲起来也没什么技巧,胡乱啃了一波,祁言却觉得好像一团云朝自己扑面砸过来,托着自己驶向最南边。
祁言陷入了一片黑暗,后知后觉,他忽然意识到,
这是季无虞。
“你疯了?”
一阵刺痛袭来,祁言挣脱开季无虞,摸了摸嘴唇,指尖沾了血。
“我疯了?”季无虞笑得更开心了,她从未有过如此酣畅之感,“既然不怎么样,可为什么刚刚你闭眼了。”
祁言微微一怔。
“承认爱我,就这般难吗?”
承认自然不难。
点头,或者只是勾一勾唇,季无虞便什么都知晓了。
难的是以后。
他承认了,然后呢?
在未来几年内的任意一天的午后,或者晚上,悄然离去。
纵容自持有着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可终究抵不过生死簿上的只言片语。
对季无虞一贯予取予求的他,最终只能笑了笑,说道:
“回去吧。”
季无虞仓皇一笑,跌跌撞撞提着裙摆想要逃离,却撞到了终于找到这里的辜振越。
辜振越扶起快要倒下的季无虞,望着满脸泪痕的她,心里不解,又看向祁言,见他负手而立,脸上看不出什么的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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