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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台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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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烽道:“今晚城里有什么损伤,我会尽力弥补。但是??”

他手掌一翻,一把将红线抓在手里,强行将自己急促而凶猛的心跳声灌进对方耳中:“别忘了我们是一丘之貉!雪中影绝不是你能操控的,先前没出事,只是侥幸而已,只要你起了贪心,灭顶之灾依旧会来!与虎谋皮,你不嫌命长,那些顺从、信服于你的人呢?

“还有,由你谢城主指名道姓的大善人,好比阎罗王翻生死簿,非夸此人阳寿长,少说两句,免生膈应。”

谢泓衣嗤笑道:“一根绳上的蚂蚱,就怕你见了魍京,莽病又犯,蹦?断了腿。”

“说起蚂蚱,还有一只病蚂蚱,”单烽道,指腹一勾,红线上掠过数串急促的震荡,胁迫性地缠在谢泓衣手腕上,避开淤青,“一捏就碎,碍手碍脚,谁是累赘还未可知。风波一平,我要抓人,你也别来挡路。”

“你只管试试。”

二人四目相对,为方才这一番互相指谪,俱是横看竖看皆不顺眼。

谢泓衣道:“我方才数的五十息,并非爆炸的时间,而是??他到的时间。”

他左手的叩击一顿。

五十息已至。

下一个瞬间,影子便朝城中俯冲而来,霎时间,整座影游城皆笼在一片瀑布般的飞沙走石中。

即便是单烽,也在被迎面砸中的瞬间,脑中嗡鸣一声,失去了对方向的感知,在乱流里结结实实翻了几十个滚,坠地之时,差点没摔出?体来。

糟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白瓷做的病蚂蚱!

“喂,姓谢的,你摔碎了没?”

“谢城主?谢泓衣!”

没有任何应答,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单烽迟了一拍,才意识到这片锋利的空白意味着什么,两股剧痛贯穿耳孔,仿佛有铁锥疯狂捣钻。

怎么会这么吵?

不止是双耳,就连地面都在嗡嗡震荡,仿佛铁砧上砸烂了的刀和锤。他原本就耳目敏锐,若非当即封住了双耳,此刻非得震聋不可。

耳畔清净了。

身边依旧是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看来他还在城里。

单烽翻身而起,借着微弱的灯笼光,估摸出巷道轮廓来。

外宽而内窄,形如喇叭口。飞檐的投影在灯笼两侧柔柔地披拂,十步一隔,这巷子里仿佛挽起了无数猩红的绸帘,视线尽头,可见一座高楼,其上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宴饮正酣。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节骨眼儿还有人饮酒取乐?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身在影游城中,这巷子便不会无名无姓。单烽向巷口退行数步,两指在巷壁上一拂,果然触及几个字。

回音巷。

巷壁冰冷的触感,上头繁密的回云纹……居然是能放大声音的流音铜,乐修常借以伤人,谢泓衣竟然拿这玩意儿砌墙?

姻缘红线如有感应一般,在这时突突跳动起来,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灵敏,直奔识海而去。

砰,砰,砰……

平静却绝不柔和,仿佛一场落在屋檐上的冷雪。

是谢泓衣的心跳声。

就算封住了两耳,红线依旧能传音?可怖归可怖,却是意外之喜。

单烽道:“你平日里就听这个,不怕耳聋么?”

无人回音。

“谢泓衣,你要摔死了,这红线还能解么?我可不想拖着你的尸首。”

“是有些喧闹,”谢泓衣冷冷道,“看来少剪了你一条舌头。单烽,回头!”

单烽应声在灯下回首,只见谢泓衣就立在墙边,一手抵着肘上银钏,蓝衣静静垂落,虚幻得近乎透明。那一瞬间的熟悉感,竟让他心中一悸。

只是念头刚动,就有一只手在他足跟处拍了一下。

极其轻柔,五指却越张越开,贪婪地抚摸着他脚下的地面。

操,背后有人,还趴在地上!

跟谢泓衣串通好了阴他?

要不是封了双耳,这东西早就被他一脚踹死了。但单烽心中依旧掠过一阵恶寒,单手按住墙沿,整个人刷地滑落,一记膝击撞了过去。

“脚下拍人?拍得死么?”单烽道,忽而意识到这家伙恐怕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他已留了力,对方依旧两眼翻白,两只手却还发狂摩挲着地面,面露焦急之色。

单烽喝道:“找什么呢?”

那人嘴巴蠕动,依稀是“丢了”二字,再无其他。影游城这地方倒也不负鬼城之名,他才进城多久,就接连撞见了两茬疯子。

单烽正要起身,瞳孔却突然一缩,只见那人爬动间,两条赤裸在外的小腿皮开肉绽,到处是大小不一的掌印,仿佛有无数只手,曾拍击过他的小腿。

难道方才的攻击……这人也曾遭遇过?

他到底在找什么?

难道……

单烽松开尸首,指腹红线便是一动,远处的谢泓衣回过头来,红灯笼的余光在他面上漾过,三分雪意七分春寒,晶莹凛冽处,更令人莫敢逼视。

单烽却死死盯着他道:“刚刚的狂风里,发生了什么?”

“我还不能确认。”

“东道主也不知道?”

“我说过,这是魍京第一次脱离我的掌控。我不能保证他会做什么,最差的结果,便是满城的血肉泡影。”

单烽一字一顿道:“所以,你为什么没有影子?”

谢泓衣长眉一挑,忽而笑了一声。

就在他有所动作之时,单烽已反手勾住红线,用力一扯,背后镜刀亦嗡嗡蜂鸣,亟待出鞘。

但指腹处传来的触感却如惊电一般,直贯单烽识海深处。不对,太轻了!

谢泓衣根本就不挣扎,也丝毫不受力,借这一勾一扯,轻飘飘旋飞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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