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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呵。”
......
各种声音接二连三地钻进竹听渝的耳朵,它们伸出被镜片扎破的手,向竹听渝缠去。
“和我们一起吧,和我们一起吧......”刺耳不绝的声音化成一快尖长的杂色玻璃,像是追逐指定目标一样朝正疯狂抵抗的竹听渝打去。
镜片停在眼前,突然悬浮着没有动静,闻煜不知何时站到竹听渝的面前,伸手将即将插入她身上的镜子碎片一一化成粉末。
“闻煜?”竹听渝看到闻煜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默默道了谢,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因此停下,她快速地朝正处于懵然状态的镜子快速开枪。
“砰!砰!砰!”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开枪,竹听渝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些疼痛,她微微侧眼朝那个方向看去,有一块碎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竟然直接打进了她手臂之中,先前她正在与外面的镜子对抗,直到碎片插入得越来越深,她才感到有些过去痛了。
她的手臂好像要报废了,竹听渝比划着碎片插入的角度,准备开启卸肢装置,将自己手臂受伤的那一节给自动脱落掉。
随后逃出一把小刀,准备朝自己的手臂割去,虽然内在的装置用的机械,可是外表皮是用的是培养制造的生物材料,不能自由地随着机械脱落而脱落。
闻煜拉住她的手,随后她感觉有水流从自己的左小臂涌去,他在用水流帮忙将碎片的残渣给弄出来。
周围的镜子开始出现破裂,竹听渝看着自己用枪打了好几次都打不裂的镜子,现在竟然被闻煜的水流折磨得痛不欲生,心中对闻煜的能力又进一步有了客观的认知。
他的确很强。
难怪会对异种看管如此严格,倘若异种放肆存活于世,恐怕会对世界造成巨威胁。
除了闻煜,是不是有人会借着异种的特性培养一只异种军队?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竹听渝收回神思,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眼前的事情给解决了。
周围的镜子开始退却,季蓑看到自己没有对竹听渝造成威胁,整个人开始变得不耐烦和暴躁起来。
她看不见竹听渝身旁的闻煜,闻煜隐身了,只让竹听渝一个人看见。
季蓑两只手心中各有一沓厚厚的镜子碎片,她将碎片一一展开,朝竹听渝身上打去,镜片围成了一个镜子球,将竹听渝的面孔照进,竹听渝抬头,发现自己在这种圆形镜片下,自己的存在竟然如此渺小。
她举起手枪,准备朝上面打去。
她看到有记忆的流光闪过,那个人叫着季蓑。
竹听渝抓住一块碎片,碎片中是季蓑正在唱歌,海浪拍打着礁石,季蓑面对着即将升起来的太阳,唱了今生第一首也是最后一首歌。
她的歌声幻化出易破的泡沫,在空中飘荡。
竹听渝想到了人间有一种鸟叫做荆棘鸟,它的一生只唱一首歌。
荆棘鸟的毕生追求,就是去寻找一颗荆棘树,当她找到自己的荆棘树的时候,就会将自己那娇小的身体深深的扎进她找到的荆棘树中,流着血泪歌唱一首凄美动人的歌曲,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情感都融入歌声之中,声势婉转,世间黯淡,当一曲终了,荆棘鸟的生命也会随风飘走,因为她早已寻得了内心的自由。
季蓑唱了这首歌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找寻到心中的所想了吗?
她说,为什么找不到她的人生?
季蓑无法拼凑一个属于自己的完整人生,但她记起来自己能够唱歌获得自由,她是荆棘族的一员,同荆棘鸟一样,可以将自己此生唯一的歌声献给那最崇高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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