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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1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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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银挪挪膝盖,那里被雪湿透了,她冷哼笑一声,“值得,你去死吧。”

“你以为万岁会放过你吗?只要辛贵妃脑子一转,你少不了罪。”

“她转不起来。”

菀银一向敢赌,刘襟自认最懂她,他逾矩看向她,“翦生呢,你怎么对付?”

菀银悠悠笑起来,“刘掌司还是不要打听奴婢和翦生公公之间的事。”

寝殿鎏金炉里炸出炭星,翦生跪在炉边等待万岁传唤,约莫半刻,辛贵妃醒了,万岁喊了翦生过去。

殿外的雪越来越大,淹到大腿根来,冻得人神志不清,菀银一动不动跪着。

刘襟往她身边挪,“菀银,我不逼你了,咱们一块去死,一起落罪,好不好?”

菀银很快回答:“你自己去死就好了,何必带上我。”

刘襟叹了气,“菀银,辛贵妃不可能永远听信你,压主太过什么后果,你不清楚?先帝时惜薪司有内厂权,但想压先帝一头,最后人死了,内厂也撤了。”

辛贵妃曾提起过这事,如果有一天辛贵妃有一瞬的清醒,她就能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菀银不说话。

刘襟笑她,“我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你那些卑劣不堪的过去,对吗?”

菀银闻言,无声看向刘襟,他笑意越来越深,深到嘴角扬成怪异的弯线,眼里对她的恨不纯粹,还有扭斜无法形容的情愫。

翦生领了口谕,出殿门见翻莺跪在殿门边,离门极近,是一个能听见殿内说话的距离。

翻莺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他收回视线,抬步往殿院去。

殿院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三人。

“刘掌司冒犯辛贵妃,陛下盛怒,”翦生靠近刘襟,弯下腰来,勾折的眼尾淬着毫无掩饰的轻蔑,“削职,赐死。”

刘襟骤然瞪大眼,怒焰喷薄欲出,翦生简直在张口胡言。

他抬起头,愤恨的眼珠快夺眶而出,“翦生,你传这口谕,自己信不信?”

“我信啊,”翦生懒散开口,再朝近一步。

突然袖中出薄刃,寒光藏入刘襟衣中,他一手捂紧刘襟的嘴,一手抽刃。

刃出来,带着汩汩鲜血。

跪了很久,早就竭力,菀银还没来得及多欣赏几眼刘襟死前狰狞蹬她的模样,倒了。

虚幻朦胧,什么都消失了。

身子里深入髓的寒冷慢慢被暖化,菀银不再发抖,温度回归正常,胸口堵一团热汽,涌到喉咙里,瘙痒不止。

菀银猛地坐起来,咳嗽不停,入眼又是四方床帘,遮住光线,跟入了棺材没区别。

她又躺回去。

这要真是个棺材,倒也舒坦了。

想起刘襟死那模样,恨不得拉她一起下阴曹,她舒畅得很。

躺了半天不到,菀银换衣裳回两仪殿,辛贵妃遭受多番惊吓,神志到混乱的地步,菀银回来时,她缩在寝殿角落,头发散乱,疯疯癫癫。

菀银慢步过去,停在辛贵妃面前,辛贵妃搓了搓胳膊,见是她来,赶紧抱她腿,哭着说:“锦鲤肚子好大,要下卵了,但是被冻死了,都死了!”

池子里确有几尾即将产卵的锦鲤。

“娘娘,别害怕,”菀银蹲下来抚拍辛贵妃,“万岁有没有安抚您?”

“没、没有,”辛贵妃啜泣连连,“你不是不让我在万岁面前哭么……我从来、从来没有在万岁面前这样过。”

菀银贴紧她的脸,怀歉意同她说:“是刘襟逼我,他逼我不让你在万岁面前哭。”

辛贵妃震惊住,她第一次听见菀银跟她诉苦,一直以来菀银都是安抚她的那个,菀银在和她示弱。她所依靠的人突然软下了腰,她完全没有去想刘襟为什么要这样做,注意力全在菀银受欺负上。

她只有一个想法,护菀银。

辛贵妃抬手摸菀银的脸,湿热一滴泪在颊上,菀银竟然哭了。

“菀银,你不要怕,我一定会……”辛贵妃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诞死胎,她就失了魂,只有躯体动着。

辛贵妃很努力地思考方案,想起夜里万岁守她,他跟翦生说的话,她眼睛一亮,“万岁说要扣刑刘襟,只要我指他的罪。”

菀银轻轻摇头,“娘娘,刘襟已经畏罪自戕了。”

辛贵妃呆着,良久,唇蠕了蠕,“是么,那你……终于可以自在活了。”

辛贵妃平静后,菀银和她聊了会儿,她困意上头,菀银服侍她睡下。菀银擦净脸出殿,将殿门带上,脸色淡然,全然没有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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