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编造(1 / 2)
第7章编造
范德林德帮是个小型匪帮。
尽管首领达奇?范德林德时常宣扬他们是在对抗**的系统,帮助弱小,而他们也确实会接济穷人,不对妇孺动手,保持着比其他匪帮稍高的道德底线,但本质依然是一伙亡命之徒。
他们抢富人和银行,黑吃黑其他匪帮,光顾政府机构和军事设施,终于在黑水镇碰得头破血流,丢失了赃款和地盘,折损了物资和得力干将,还引来了前所未有的追捕和通缉。残存的范德林德帮成员被迫穿雪山过荒野,勉强在树林掩映的马掌望台扎起了帐篷。
黑水镇失败的阴影依然笼罩着每个人,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威胁如鬼魅般萦绕不去。近在眼前的饥饿和寒冷无情地侵蚀着营地的士气,所剩无几的公共资金更是让每个成员都惴惴不安。在这片愁云惨雾中,一个简直能说是改头换面的亚瑟?摩根,就仿佛是在冰冷海域倒下的鲜血,瞬间引来了一群饥饿的鲨鱼。
亚瑟一转眼,发现自己陷入同伴们的包围,每个人的眼神都像是跃跃欲试的猫,好奇、期待和若有若无的贪婪点亮了他们的脸。好像他带回的不是补给,而是什么值得挖掘的秘密宝藏。
这可不妙。若是单对单,亚瑟自问可以把他们每一个都回呛到七窍生烟。但此刻敌众我寡,把他们都激怒的后果只会是自己被扔出营地,再被背后的古斯大肆嘲笑。亚瑟不动声色,正要开口,一个瘦削的身影却在这时分开人群。
何西阿?马修斯,骗子,窃贼,范德林德帮的智囊和创始人之一,亚瑟某种意义上的养父之一,缓步向前走来。那双浅蓝色的眼睛透出感兴趣的目光,亚瑟只觉得危机感像是草原上突然升起的狂风,来势汹汹,席卷而至。
“晚上好啊,亚瑟,我亲爱的孩子。”何西阿和蔼地招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投向他身后的马匹。“看来你这次进城收获颇丰?”
亚瑟也扭头,落向那匹已栓在马位的新坐骑:一匹高大优雅的荷兰温血马。它的头和四条腿呈现近栗的深红,但鬃**、马身和尾巴是光泽的银白。卖它的人说这种独特的**色叫做巧克力沙,的确如同丝滑的奶油浇在融化的巧克力上。
“我本来打算带你去瓦伦丁的马厩,没想到你自己就找到了一匹如此出色的
坐骑。”何西阿饶有兴味地说。
“还有崭新的马鞍和马镫。”一道带南方腔调的女声啧啧赞叹。是凯伦。帮派里的女**。她凑近来视线从亚瑟跳到马位又从马位跳回亚瑟:“老天亚瑟亲爱的你看起来就像是我们平常**的阔佬我都想掏枪了。”
“我打赌亚瑟是洗劫了哪个可怜的绅士把人家榨得干干净净”负责放哨的比尔还是没走脸上也还是那股别具意味的笑:
“上帝保佑那家伙醒来不要太伤心。”
某个家伙睡还是醒亚瑟不知道但这家伙简直没完没了。亚瑟直接往前迈了半步??
“噢比尔你只说对了一半。确实是有个可怜虫不过我可没榨干他。”亚瑟眯起眼睛“我把他开膛破腹敞开胸扉。你现在连夜赶去瓦伦丁也许还能嗦到一口热汤。怎么样有兴趣吗?”
他盯着比尔比尔神情一僵下意识地后退粗壮的身躯似乎都缩小了一圈:“呃哈哈很风趣亚瑟……哦我回去放哨了回见。”
说完比尔几乎是落荒而逃。营地里的其他人纷纷干笑着上前帮忙卸货像是要通过忙碌的双手来管住蠢蠢欲动的嘴。但亚瑟知道这帮家伙的耳朵都竖得比兔子还高。要想不被流言蜚语缠身
亚瑟一边熟练地解开**箱上的麻绳一边镇定地介绍站在自己身旁的新马:“这匹马曾经是叫……施瓦茨什么的。”
【施瓦茨瓦德。】脑海里的邪祟冷不丁开口。【意思是黑森林蛋糕。】
亚瑟懒得理他单手稳稳地卸下一个沉甸甸的**箱。“太拗口了。”他故意大声说“我决定叫他黑朗姆。”
【嘿!是我付的账!】古斯**。
一双晒成古铜色的手在这时伸过来接过了亚瑟手里的箱子。
约翰?马斯顿。和亚瑟彼此视作兄弟的存在。此刻他显然也嗅到了兄弟身上被钞票烘托出的气息。约翰一边帮忙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那么……那匹马原来的主人呢?”
亚瑟耸肩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正规购买手续齐全??我碰巧在路上认识了一个慷慨的朋友。”
约翰挑起一边眉毛深褐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这位
‘朋友’还活蹦乱跳的吗?”
亚瑟脸上的表情依旧从容。
“哦,他活得好得很。活得一把年纪,连枪都不会打。”他摇了摇头。“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又蠢又爱玩,这才被狼群当成了移动餐车。”
男人小心地卸下打包的药品,顺手拍了拍约翰的肩:“从这一点上,约翰,你比他强。不过从运气上,他比你好??至少他那张脸皮还完好无损地装饰在脑袋上。”
约翰一噎。
在帮派困于暴风雪肆虐的科尔根山脉时,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他孤身一人离开了营地,想着干脆带回猎物,或者就此分道扬镳。结果,他很快迷失了方向,精疲力竭,还被一群饿狼缀上,迫到了悬崖悬崖边缘。亚瑟和哈维尔救回了他,而他的左脸上也留下了永久的纪念品:几道狰狞的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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