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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调以免伤到铜镜本身。
带着点庆幸又有点说不出的遗憾,没过一会儿她捏着无色透明的试管回来。钟离找了个大号瓷盆将铜镜放进去,看着苏慢慢把试管里的液体均匀倒在铜镜上,又用细软的兔毛排笔轻轻擦拭不易清理的处处细缝。
很快铜镜两侧的绿锈就全部祛除干净,露出有些乌的底色。铜镜本身是铜合金所造,自带颜色,麂皮巾擦掉挂在上面的试剂后苏才发现不包金的菱花瓣上居然在铸造时就已经手工制作出了“磨砂”效果。
“真好看呀!”哪怕还缺些装饰,这面镜子也已经是件艺术品了。
她翻到背面想弄清楚花纹的纹路,钟离拿着她刚才放下的星螺壳片一面对颜色一面道:“这是缠枝并蒂莲,当年它只摆了一下就被撤下去正是因为这个。此种纹样多用于闺阁千金的嫁妆,或是放在求娶的彩礼中表达爱慕之意,放在请仙典仪上多少有些不大恰当。”
“我看璃月婚丧嫁娶的费用都挺高的,为什么两个人结婚还要考虑嫁妆和彩礼呢?不要不行吗?大家都不出倒也公平。”苏就是纯好奇。“嫁妆”她能理解,须弥嫁女也盛行多陪多送,不然女儿去了别人家里吃别人家的饭难免受气。疼爱女儿的人家打从孩子降生起就开始给她攒,一直攒到姑娘离开家。
但是须弥不讲究彩礼,如果是两个学者组建的学术家庭就更方便了,相当于室友合租,重点是合作论文而不是清算财产。
“女子亦是父母十月生养,又二十年含辛茹苦教育的珍宝,哪里就比男儿低半头?两人情投意合缔结鸳盟,他日携手同心生儿育女,女方家里总是更吃亏些,因此哪怕只是为了感谢岳父岳母辛苦,也该登门奉礼道谢。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礼的问题,是丈夫对妻子以及妻子家人的尊重。”
璃月这边的习俗,绝大多数父母会把收到的彩礼抵在嫁妆里交给小两口作为营造小家庭的启动资金,两边提前商量好大致五五开的金额,这样算来其实很公平。也不是说没有把彩礼扣下的人家,总归还是少数,毕竟女儿在人家手里攥着。
钟离这样解释苏就明白了:“原来如此,就好比两人合伙做生意,除了归类于情感的信任投资外双方都要提前准备好等同的保证金作为初始投入。”
客卿先生皱眉想想,这样解释虽说有些奇怪但也不能算错,意思大差不差。
“正是。”
“所以这面镜子后来会流入一个含羞待嫁的少女手里,然后陪着她度过漫长的一生,见证她婚后每一天的喜怒哀乐,最终作为礼物被赠与下一个姑娘?”
有这样一个故事,苏对修好它的期待越发强烈了几分。
钟离没说不中听的话——事实很可能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浪漫,不过窗下闲谈,煞风景的事儿就别提了。
她美滋滋低头把擦干净的铜镜放在桌面,硫酸纸一蒙描出贴金部位与各处镶嵌物的大小形状。贴金么,就是贴一层敲打成柔韧薄片的摩拉上去。用镊子先将之前那位匠人留下的痕迹一点点揭下来,整张铜镜的背面这才露出真容。
“额……这什么情况?”
因隔绝空气而平整的铜面上浅浅刻了些古璃月文字,如果不是为了完整修复去掉了所有的附着物,它们大约会永远藏在富贵华丽的金箔下面。
这还真是少见,钟离拿过铜镜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放下后罕见的叹了口气。
“这可真叫我怎么说呢……”他犹豫片刻,苦笑着摇头道:“这匠人恋慕隔壁花农的女儿,想问问我好事能不能成。”
苏:“……”
璃月人是把自家神明当成许愿池里的那什么了吗?
“那,这桩好事成了吗?”好想知道岩王帝君牌许愿机究竟好使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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