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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鸿门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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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姜讶异,做饵?

“父亲浑说什么,”胤姜刚想问,却想起今日见到胤敞的情景,

他带着几个寨人大张旗鼓的走在淮安城内,丝毫不避讳,倒像是刻意引起什么人注意一般,

她之前只以为他是想找她,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胤敞轻叹一口气,“阿月,为父有许多话不能对你说,我与贺含章乃是旧识,若是想要挑起十五年前的事情,或许我才是那个最重要的支点。

旁的事情你先不要担心,且看贺含章想要你做什么,我来这里见你,是为了让你安心,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们先走了,你也快些回去吧,省得出什么岔子。”

胤姜傻傻地盯着胤敞瞧,她此时竟一时瞧不明白了。

所谓局中人,可这一局中,究竟有多少人?求的又是什么因果?最终,可都能得偿所愿?

南越和大梁又相持十日,兵马不动,粮草已耗,听闻南越大军即将压境,

淮安城中有不少赌坊甚至下了赌注,而有了平南侯的加盟,不少赌徒都押注给了大梁。

胤姜瞧着这幅场景不免觉得荒唐,可不荒唐嘛,前线十万火急,却有人能拿此性命攸关的事做赌注。

不过这段时日淮安城的进出管控得十分严苛,似乎在提防有南越奸细混进来。

另一方面,沈岩亲自守在施粥棚外,盯着赈灾粮食的发放。

虽然此时距昨年那场大水已经过去了将近四月,但是仍然有不少穷困潦倒的百姓,

此次施粥分一天三次,用的都是上好的大米和粮食,不敢掺杂一点异质。

当然,这段时日淮安城内也传出不少啼笑皆非的笑谈。

比如风度翩翩的邓家公子不仅到处掀那些外出带着帷幕的姑娘的帷幕看,还带了不少邓家的仆人四处搜罗女子,

据说啊,那画像中的女子长得很像那逃跑的刘家花娘。

也比如,刘大员外刘玄,浩浩荡荡地带了一批人前去白朦水的私人小院“捉奸”,却被白朦水扇了几巴掌,给打了出来,

不仅如此,白朦水还放话说要将刘玄扫地出门,让他净身出户,

听说啊,那刘大员外捂着被扇得通红的巴掌跪在地上敲门,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也不知他是在哭他被休了,还是在哭他又要变成穷光蛋了。

又比如,那在泰极商行的洛公子灵堂前哭哭啼啼、形销骨立的女子,其实就是贺知府失踪多年又回来的长女,

呦呵,虽然曾经是个寡妇,但是好像丈夫又没死来着,现在也不知道那丈夫到底死没死,

哎,又是一段扯不清楚的三角恋啊。

再比如,缥缈阁的花魁斐笙花又赎身了,此番是她自己给自己赎身,

不过听说就在她赎身的当天,周滔又请了大红花轿到缥缈阁门前,周滔当时也一身红,就期期盼盼地等着斐笙花一个点头呢,

?,谁想啊,斐笙花看都没看周滔一眼,愣是直直从周滔面前走过去,一点没犹豫,

呦,这可真是襄王有梦、神女无情啊。

胤姜坐在斋鲜楼二楼,听着楼下的评书,不免苦笑,

在这许多人饭也吃不饱的时候,讲点男女之间的八卦趣闻,竟然也应景,稀饭下笑谈,也是别有滋味啊。

只是这笑谈中有自己,就没那么好笑了。

“原来,再刻骨铭心的痛,也不过是他人口中随口一提的笑谈。”胤姜喃喃自语。

她这几天唯一的消遣就是在呆在这斋鲜楼听评书,一方面是为欺骗贺含章,她为情所伤,正忧愁度日,

另外一方面,李山川依然留下来替她传递情报,只是最近贺府、贺宅和泰极商行一点动静也没有,都安静得很,

但是胤姜很在意的一点是,在梁玺出门前后脚的时间又走了一批货,目的地正是肃州,

而梁玺出事的消息传来后泰极商行就关门歇业,至今没有开门。

可是,也没有收到那批到肃州的货回来的消息,胤姜去找商白询问此事,

商白面露惊疑,他丝毫不知有此事,直到他去清点人数和库存,才知道的确发过一批到肃州的货,

按照惯例他本该在梁玺走后就盘查一遍,但是他那几日诸事缠身,一直没得空,

而没多久梁玺的事情就传过来,他就更腾不出手来管理泰极商行的庶务,没想到被钻了空子。

胤姜也不知如何安慰商白,不由得叹气,此事环环相扣,把人算计得很死,根本没什么余地。

何况,在世人眼中,商白只是洛家的仆从,先不说苦主已死,只说他一个奴才也管不了许多,

就算他真知道蹊跷想要从中找出什么,可送货的那批人也人去楼空,泰极商行的伙计又都各个一问三不知,他能有什么办法?

胤姜想着,给商白出招,“不若你就把泰极商行卖了吧,他们走到这一步,不就是为了这个?

你若苦苦坚守,他们或许还会疑心你有其他目的,若是再对你下手,就不妙了。”

胤姜见商白点头,神情中闪过些许微妙,等即将离别之际,胤姜出其不意问道,“梁玺还活着,对吗?”

商白瞪大眼,似不可置信,对着胤姜骂了一顿,又呜嗷哭起来,胤姜抿唇不语,始终没说话。

夜幕降临,胤姜回到贺府,侍婢鱼贯而入为她梳妆打扮,胤姜才知今晚贺府有贵客临门。

任由侍女梳妆,胤姜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发愣,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推翻对贺含章要她嫁人的猜测,

之前她觉得是因为贺含章对贺丹姝另有安排所以才推她上去,他的本意是想要借她攀附上某位大人物,

可贺含章对梁玺的做法让胤姜很是不安,他对她这个假女儿的打算,莫非也是如梁玺一般,用完就杀?

那他该怎么布局她的死呢?怎么让她的死不引起怀疑,又达到他的目的?

胤姜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趁着侍女们都退下的时候,将一把小型匕首揣进怀里,又将暗器藏于袖中,

在心窍处放了护心镜,才堪堪安心了点,她总觉得今夜,风雨欲来。

贺宅之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宅中仆从来去匆匆,各自忙着手中的活计,

胤姜身后跟着四五个侍女,莲步轻移间已经到了主厅,贺含章坐于主座,

而旁边还坐着一位着朱紫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贵气盎然,虎眼生威,看起来应该是和贺含章并列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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