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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圈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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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到潮水褪去、繁花落尽,又希望有人能始终陪伴在侧,携手看遍花开花落,有时候盼着那样一个人,有时候又觉得有没有都无所谓。

胤姜忽生茫然之感,她也搞不清楚,爱到底是什么,是见到对方的欢欣鼓舞吗?是怜他恋他念他吗?

可若只是这些,又好似太肤浅了,可是爱也不应该深刻,深刻是很痛的,而爱应该是暖的。

胤姜长长吁出一口气,“你猜得很对,我与她自幼相识,她并不会害我,你说她为贺含章做事,她知我身份异常,却并没有告诉贺含章,她是我信任之人。”

听到胤姜说斐笙花可信,梁玺眨眨眼,好似放心般,他如今也不想再多去揣测什么,他放心把事情交给她,她总会给他个结果,

“有两件事,一,周滔和她有情,需要她向周滔打听周思捷之事,二,近来刘玄家逃了一个花娘,听闻在缥缈阁时斐笙花对她有诸多照顾,她是否知道那花娘有可能藏在哪里。”

胤姜凝神听,怎么事事都关周思捷?

之前梁玺说过贺含章的乱出自军中,难不成竟还是周思捷出事了吗?确实奇怪,她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周思捷。

按照道理,周思捷也该有酒宴活动啊,但是偏生,这么久都没在哪个酒席上见过,周思捷到底是有多久没在众人面前出现了?

梁玺知道以胤姜的聪慧定然知道问题都在周思捷身上,但是他害怕她到时候为求真相而冒进,于是他又多叮嘱了几句,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若打草惊蛇,则功亏一篑。你问斐笙花两个问题,周思捷可好?花娘可好?”

胤姜点头,“若不好,当如何?”

梁玺神色一肃,“唯以兵谋之。”

胤姜蹙起眉头,竟要打仗?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之后一路无话,气氛似凝滞了一般,所幸没多久便到了贺府,胤姜从马车下来,径直回了贺府。

胤姜醒得早,天才蒙蒙亮,她便在院中到处转悠,顺便观察一下贺府的环境。

贺含章的书房处在内宅最深处,在东北角,一旁是他和张氏的居所,而她住的地方则是贺家几位小姐的住处,在西北角,可谓一东一西,远得很。

反倒是贺颂,贺府公子的住处位于正北,刚好隔在她和贺含章中间,可是如今贺颂不在,就算贺颂在,他未必会偷账本。

贺礼死了不会影响他的地位,可是贺府倒了,他可是会沦为罪臣的,但是,贺颂明知她居心不良,竟还放任她和徐乔一直呆在贺府,也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此处乃是贺府最为开阔的花园,在正前方便是前厅,是贺家人平日待客的地方,雕梁画栋,好不壮阔,春的末梢,春花开遍,一片好风光。

却听得前方吵闹,胤姜离开花园,朝前厅走去,却原来是大门口有吵闹,胤姜隐约瞧着门口那人熟悉,再多走近几步,却原来是闵一水。

胤姜喝止驱赶闵一水的仆人,问闵一水来此做甚,闵一水神色张皇,之前在这磨去了许多功夫,使得他头上汗珠不止,嘴唇隐隐发白,胤姜便将人请到了里间休息。

仆人上好热茶便识趣地退出,胤姜复问闵一水可有什么她帮得上忙的?

闵一水大口饮下一杯茶,见四下无人,才说道,“雪娘子,大人可在?”

胤姜面色镇定,“今日休沐,父亲还未起,若有什么事,告诉我即可,我到时再转告父亲。”

若真有什么消息,她定然是要劫下的,而闵一水并不会防备她,于情,她与闵一水相处还算融洽,彼此的人品并未暴露出什么大缺漏,于理,她是贺含章的女儿,女儿怎么会背叛父亲呢?

闵一水一想也是,便自陈,他本是府衙书吏,负责整理、保管、清点、查勘府衙中的书籍、资料等信息。

他闲来无事,便翻阅府库中记录的档案卷,而在其中,他发现兖州存在许多失踪案,在整个案卷的比例竟还十分庞大!

胤姜疑惑,“失踪案?很多吗?”

闵一水点头,“整个府衙的一年有两千余起案子,包括偷窃等小案子在内,这还只是上报了官府的,但是我细细数过,光是失踪案就占比达九百多件,差不多二分之一的比例!何等蹊跷啊!”

胤姜回想起涂苍说过的那些被装进箱子运到涂煊他们训练地方的人,那些人,难道就是那些失踪人口吗?肯定还不止,还有很多不曾上报官府的呢?

如果一年就有不下九百人,贺含章在兖州差不多十年,岂非是一个很庞大的人数?

私兵,私兵,贺含章的私兵,竟是这样来的?!他莫非是要谋反?竟还敢养私兵?可是他有什么名头谋反呢?

如今朝廷又没出什么大乱子,至少对大多数百姓来说,现在的日子是很安稳的,根本没有到需要流血砍头去揭竿而起的地步啊。

如果不是谋反,那他弄私兵做什么?若是自卫,也未免太过了?还是他在替人养兵,又是谁?

胤姜察觉此事不小,难怪连梁玺都要亲自来兖州,他一个雍京城里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儿,千里迢迢跑到这偏僻的西南来,若只是一般小事,倒也不烦劳他亲自跑一趟了。

胤姜作出一副愁眉状,“此事看来不小,我定会禀告父亲,闵小哥,除了我,你可千万不要向其他人透露,

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体系,非你我两人便能告破,只能等父亲定夺,你也莫去催促他,你表现得慌忙了,万一你身边那个组织的人察觉了呢?

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如今什么头绪都没有,待有一些头绪,”胤姜顿一下,神情犹豫,

“我也是为你着想,这其中事情复杂,你还是参与得越少越好,但是你放心,你的相报之义,父亲会记在心中的,

所以你也莫要在他面前一直提起,省得他以为你是想借此晋升,再说你只是书吏,又不能行拘捕之责,到时候该如何奖赏?

府衙的规矩你是清楚的,那些案卷,没得许可,哪里是寻常就能直接翻阅查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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