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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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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牢重地,不得喧哗!”巡监的狱卒冷声提醒。

沈汀蔫了,看着身下发霉的干草,身上半旧的囚服沉默又沉默。

“姑娘,你怎么犯的事?”对面牢房的犯人搓着石粒,挂在脸侧的头发散乱,整个人坐在阴影里,氛围阴湿,语气却很是活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沈汀的头被县狱大夫粗略处理过,已经不太疼了。她木木然抬起头问:“有精神病的人最多能减刑到什么地步?”

“诸癫狂杀人,得减死罪一等。”狱卒巡视一圈,抱臂站在沈汀牢狱前解释,复又道:“你弑父母,属十恶重罪,不在减刑范围内。”

沈汀听了,没多大反应,默默地把干草堆在身下,在所有死刑犯的注释下,安然躺了下去,事已至此,先睡觉吧,没准明天一睁眼就是出租屋快掉渣的天花板呢?

那人自讨了没趣,奚落道:“两眼一抹黑看不见前路的人,竟还这么淡定。难不成你还有门道?”

“只是初步审问过我,堂都没升呢。”

没想到那人听了,一边摇着头笑,一边将手上的铁链摆在一边:“马正民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指望他能还你清白?此地乃德县县狱专关死刑犯的地儿。你在此地一闭眼,赶明儿一睁眼就见到菩萨了。”

沈汀流着泪默默坐起来,渐渐偏移的日光仿若钟表上的时针,每动一下,便好似在心间敲了一记闷棍。沈汀有点烦躁,下意识摸向右手手腕,却是一空。

是了,她稀里糊涂地魂穿过来,在现世常戴的饰品怎么会一起穿过来?她手上空得有些不习惯。只好挠挠头发呆。

不行!沈汀挺直背,这条命算来算去只有一条,她刚刚修复好自身,她刚刚想明白自己要如何生活,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死也得死个明白!

她尽量挪到离狱卒不远的地方,扒着门框,酝酿怎么开口求情,让她在堂上为自己再辩一辩。

狱卒巡视完一圈,三三两两坐下来,磕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听说了吗?新任提刑官在昨晚又破了一桩奇案!”

“那还真是不容易,那桩案子都被积压多少年了。”

“切,没点本事还能当上提刑官?”

“我听说啊,这官位背后少不了他父亲的运作!刑部大官儿怎么可能不为儿子筹谋?”

“我看不然,前两年不是还有流言说他们断绝父子关系了么?”

“这父子俩斗多少年了……不过这提刑官性格真是古怪,据说是又冷又狠,前些年不是还把他母亲送……”

“做什么!”

围在一起的狱卒立刻跟鹌鹑似地噤了声,低头喊:“典狱官。”

沈汀在典狱官看过来之前立刻调整好表情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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