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2 / 2)
高淑英沉默了良久,心里不忍,却也没有去扶儿子起来。
是她对这个儿子疏于管教,以至现在酿下大祸。
“此事非同小可,五十两不是一朝一夕就凑齐的。这事,还要你大伯母去问问沈姨父。他是衙门当差的,好歹知道,若是遇上这样的事,知县大人会如何判案。”
“娘,不能去衙门!我不能去衙门!”张升煦连连磕头,直说:“娘,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去蹲大牢,不想吃牢饭!娘!”
马秀姑去扶起张升煦,对高婶婶说:“淑英,孩子知道错了,不能真把人送到衙门里去。”
她知道高淑英最是嘴硬心软,直接说到她的痛点上:“家里的三个姐儿都还没有说人家,要是这件事闹大了,还闹进了衙门,三个姐儿以后就难嫁人了。你先喝杯茶水,消消气。”
张善云闻言,连忙给高淑英倒上了一杯茶道:“婶婶喝杯茶润润,别气得嗓子疼。”
马秀姑以眼神示意张升煦坐到边上不要开口,又转向高淑英:“五十两确实是个大数目,但若是能凑上,一来打发了那柳娘,二来给李家也好交代。”
她是在大户人家做工的,这种事见得不少,反倒比一般的庄稼妇女有见地。
“不过是多个孩子,说得过去。你看那些大户人家,哪一家不是纳了三五个妾室,家里多的是妾室生的孩子,那当家大娘子不也挺高兴的,多了个孩子养在自己膝下有什么不好。”
“而且咱们这孩子还不一样,她的亲娘不在眼前,不比那妾室天天在跟前晃悠的好?”
“叫煦哥儿好好地向他老泰山道歉,向李家小娘子解释,她应该能谅解。”
见到高淑英被说动了一些,马秀姑又趁热打铁:“让煦哥儿多多地买些礼品,诚诚恳恳地去李家跟二老道歉,他们也许就大事化小了。等下个月,好日子一到,把婚事办了,过段时候家里不声不响的多了个孩子,别人也不会起疑心,还以为是李家娘子生的呢。”
高淑英沉着眉头,声音低落:“秀姑,我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只是这种事,总是损阴德。”
马秀姑劝解她:“又不是杀人越货,怎么就损阴德了?是她们自己要把亲生的孩子卖五十两银子,那孩子咱们不接手,流落在外头,还是个女孩子,以后再跟着学舞番曲子?那才叫可怜,损阴德。”
“至于这五十两,虽然数目大,但大家都凑一点,也不是真凑不起来。我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你先拿去用,我手头宽松的银子能有十五两。”
有时候一时间理会不了这个时代的物价,张善云习惯于在心里合计,折算成现代人民币。
五十两银子,约莫是五万块钱。
这个数要说多,倒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
这几年家里的女人们都俭省着过日子,倒比两个男人还在的时候手头宽松了些。只是张家穷苦日子过得久了,更多时是几个长辈心疼攒钱不容易。
一旁的高舅舅两手握拳扣在了腿上,下定了决心说:“我这里也有些钱,只是我的私房不多,我回去凑凑,也给煦哥儿解决个十五两。”
张升照还没有回家,只王巧平在,她跟着说道:“大郎虽然还没回来,但他若知道了这事,定也是会叫我出钱的。只是我这里银钱不多,能出五两。”
张善云也开了口:“我……”
高婶婶止住她:“善娘,你就别说了,你有什么钱,剩下的我去想办法。”
高二郎侧过头看着她:“大姐姐,你刚刚给李家送去了礼钱,手里哪还有结余。你难不成是想去和淑霞姐姐借钱?”
高淑英点了点头,她正是这样想的。
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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