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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隔壁院子里忽然发出了声,应该是有人回来了。张惠云被惊醒,却让善云继续睡觉,不许起来。

张善云那一晚没有睡好,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进进出出,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哭泣声。第二天醒来时,隔壁院子已经张罗好了,门口挂起了白幡。

吃了饭,张善云觉得不能这么坐着没有一点表示,就问张惠云:“二姐姐,我们去看婶婶吧?”

“不要去,娘和婶婶都交代了,不让你去看。小孩子不可以看尸体,看了会发羊角风。溺水的人很可怕,因为喝了水,肚腹肿胀,口鼻里还有血污,看了要睡不着觉的。”

善云听了只觉得心里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忽然眼泪就流出来了。

这是自她听说了二叔叔的死讯之后第一次掉眼泪。

在此之前,她总觉得自己是外人,冷眼旁观属于宋朝的这一家人的一切。可是这一刻,她意识到,不知不觉时,她已经认同自己的新身份,她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了。

惠云给她擦眼泪,柔声道:“你看你,才听到就给吓哭了,若是让你见了,魂都要吓没了。”

张善云说得有些抽抽搭搭:“我知道,我不敢看。我就是担心婶婶。”

“没事,婶婶是大人了,和小孩子不一样。”张惠云抱过了妹妹,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个挺熟悉的男声在外头问:“请问,这里是张家吗?”

张惠云提高了声音回答外面:“是来吊唁我二叔叔的吗?他家在隔壁。”

来人却说:“我来找张家的三姑娘。我是通判府的常听。”

张善云没想到会有人来找她,连忙去开门。只见外面站着常听一人,提着一个木盒立在门口。

她往外面望了一眼,都是到隔壁二叔叔家吊唁的客人,没有其他人了。

“常听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一个人吗?”张善云问。

常听说:“公子让我到医馆抓些药,却见到医馆今日没有开门,才知道姑娘的叔叔婶婶家出事了。”

“是我二叔叔,昨天出了意外。怀德哥哥要抓什么药,急吗?若是不急,过两天我给送去。”

常听摇了摇头,把手里的提盒递给善云:“公子要去应天府了,明日就要走。这是公子让我交给姑娘的东西。”

善云接下提盒,愣在那里:“怎么这么突然,为什么忽然要走了?”

才刚刚经历了一个亲人离世,现在又听到公子也要离开,想来她心里肯定不好过。常听见她一瞬间红了眼眶,觉得看起来颇为可怜,便是他这样的稳重人也有点心软。

以往他不爱和外人说主家的事,现在不由多说了几句:“公子要去应天府书院读书,是应天府的小舅老爷在年初就给联系好的,不论院试考得如何,放了榜后两日就去。北上的船只已经雇好了,停在码头上,就等明日一早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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