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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孤鸿破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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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奉王上口谕,将贺?转交于天齐使团,把人提出来。”

带头之人是宫中统领,一手拿着御令,一手随意搭在腰间兵柄上,威严肃正。

守卫心里一诧,却也不敢多问,只忙不迭地将牢门打开。

来人手一挥,将牢中人架走。

清和水榭中,使团们坐在亭中,看着西院那扇紧闭的殿门,皱紧了眉头:

“你们说,王爷这是何意?为何将质子提前接出来?明明在临走之际带上他返程便可。”

“是啊,这质子住在这里,一身伤还麻烦,外面连带监视我们的士兵都多了一圈。”

对于这位未曾谋面的天齐皇子,他们没有过多的好感,可能最开始,就没有人愿意作为使团来西融。

冒着危险,还要受西融人的冷眼,这一趟谈和既危险又让人憋屈,远没有待在自己国家舒适。

谨王从紧闭的殿门走出,又将门关严实,沉下脸色,朝他们走来:

“你们的话我在里面都听的一清二楚,今日起,谁再敢说出这些对殿下不敬之话,休怪我不客气。”

一众使团憋屈道:“王爷,他算什么殿下啊...”

“放肆!”贺千谨拧眉:“四皇子为了天齐,在西融为质,保天齐十年安稳。若没有他,你们还能安居高枕么?怎么担不起你们一句殿下了?”

贺千谨是天齐皇帝(贺成锋)的亲兄弟,在贺成锋登基后,他不问朝事,一心当位闲散王爷,想带妻子远离朝堂。

奈何皇帝不放人,命他为使团之首,出面谈和西融,接回质子。

众人沉默。

贺千谨道:“都各自回房,仔细准备与西融条约文书。”在众人散开时,他又嘱咐一句:“若是见到四皇子,都要恭敬。”

随后,他一人坐在亭中,面对着那扇殿门,似思绪复杂。

晚膳时众人没有见到那位四皇子,他们纷纷开始动筷。

贺千谨出现时,众人正吃得热火朝天。

当看到王爷脸色时,他们站起来,犹豫争辩道:

“王爷,那位不愿意出来吃饭,我们也不能一直等着不是?自从来了西融,吃不好睡不好,已有两名兄弟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王爷也要考虑一下兄弟们啊...”

贺千谨神色微微动容,罢道:“水土不服的兄弟可有请医士?”

“有的。”他们点头,相互看了看,在得到贺前瑾松口后,又坐回座位开吃。

贺千谨准备了一些温和不油的粥食,端去水榭西院。

西边的院子静悄悄的,院中有一棵歪斜的老树,凋零满地的枝叶,窗上透着微薄亮,显得无尽孤寂。

贺千谨脚步微顿,敲了敲门,“殿下,该吃晚饭了。”

里面无人应他,可他知道,那个少年的确是在里面。

敲门的手轻轻推开,里面的光线比外面还要弱。通过案桌的烛火,贺千谨发现了那个少年,他依旧靠在床榻上,同下午见到他时,姿势一样,半分无改变。

他将食盘放下,走至床旁,视线不觉落在他一动不动的右腿上,“殿下的腿,还疼么?”

少年不语。

他从一旁抽屉将换药之物拿出,“我帮殿下换药吧,换好后再吃点粥。”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如一个哑巴,似木偶坐着,任凭贺千谨将他裤腿掀起。

解开绷带,将伤口暴露于昏暗视线下,贺千谨皱眉,右腿的骨折显然在前些天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只是因为拖得太久,留下了难以愈复的畸形。

想到这,他抬头看去,记忆中的贺?,还停留在八岁模样。

那时的孩童还很调皮,时常会与同龄学堂的贵族打架,夫子无奈,只得告知天子。

天子繁忙,无心周旋在孩童玩闹之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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