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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寥深眸底骤然变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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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少荇看了看头顶暗沉沉的天,点了点头。

夜深了,天上无星无月,黑压压的,又闷,约莫是要下雨。

太和殿内灯火鼎盛,丝竹杳杳。

龙椅之上,新帝寥深头戴冠冕,身着冕服,正捏着酒杯饶有兴致望着大殿中央的舞姬。

暗黑无波的眸不时透过旒珠扫向席边众臣。

他们神色各异,或谈笑风生,或闷头吃席,还有的从落座之后就没有动过一下。

不吃不喝只干坐着。

比如右都御史姜少琮。

此人年少成名,刚正不阿,生得是周正儒雅风流倜傥,年纪轻轻便做到了正二品的官职。

后生可畏。

唯有一点,是个不思变通的死脑筋。

寥深这皇位来得疑点重重,他心中自是不服。

户部尚书田阔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油光满面的脸上笑容可掬:“能得皇上护佑,实则我朝之福,万民之幸啊!”

寥深举了举酒杯,压了一口。

田阔笑得鼻子眉毛聚在一处,仰头闷下一口烈酒。

之后,但凡是个有眼力见儿的都纷纷起身对着寥深说上几句奉承话。

只有姜少琮。

自始至终纹丝未动。

待到众臣子说尽了恭维话重新落座,他总算是有了动静。

“今日皇上初登大宝本是件举国同庆之事,然,我朝从未有先帝国葬当日新帝登基之先例,此举有违祖制。”姜少琮说话时不卑不吭,一字一顿,听得其他臣子心神俱震,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寥深面上不显,眸子深处却结了冰,冷沁沁的:“右都御史说完了么?”

“尚未。”

话一出,满堂倒吸一口冷气。

心说,这姜少琮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榆木疙瘩。新帝登基当日便这么口无遮拦,是不要命了么?

殿外一声雷动,带着殿内烛火跳动。

冕冠下的阴影中,寥深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变,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只觉他面部棱角越发凌厉,眼中即使映着烛光也升不起半分暖意。

沉吟许久,寥深仰头饮下一整杯酒吐出一个字:“说。”

“不光如此,皇上登基当日便下令先帝嫔妃全部殉葬。”姜少琮说话掷地有声,“就连皇后都要殉葬,皇上此举实乃旷古未闻,令人心寒。”

寥深面色沉了下,可不知何故竟觉得身上有些热,还闷。

“右都御史此言差矣。”户部侍郎田阔站了起来,“自古以来帝王薨世就有嫔妃殉葬的祖制,只要未有子嗣者皆可殉葬。”

“先帝去的突然,并没有留下嫔妃殉葬的圣旨。”姜少琮面色一凛,“再者,即使要嫔妃殉葬,那至少也该留下皇后娘娘。”

“右都御史大概不知,昨夜帝后大婚,先帝尚未来得及和皇后行周公之礼便被柬王取了性命。”寥深搁下酒杯,单手撑在敝膝上,轻飘飘落下的目光深不见底霸气外漏,“如此算来,这大礼未成,那人算不上我朝皇后。”

“敢问皇上,先帝大婚可曾在太和殿和皇后举行典仪?”姜少琮步步紧逼,其余众人小心觑着寥深的脸色捏了把冷汗。

寥深:“不错。”

“既如此,按照祖制已经礼成。”姜少琮义正严辞,“有了典仪此女便是先帝的皇后,我朝的太后。”

“砰??啦??”天际惊雷暗滚,殿内忽然起了风。

寥深的目光化在凉风中,似是变作利刃,稳稳插在姜少琮微微压低的脑袋上。

众臣噤若寒蝉,不敢插嘴。

新帝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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