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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的心跳骤然加快,急速跳动,在胸腔中轰鸣。
停下……停下!他在脑内大喊,却阻止不了少年举起手中的玻璃碎片。
四处散落着破碎的镜片,他自碎片中看见了一张张相同模样、相同神情的脸。
少年额上流淌的血将他的脸也分成几个惨白的块,满地四分五裂的碎片,全都同时映着他四分五裂的脸。
那剧场齐鸣的乐声还在耳畔,钟鼓嘹亮,奏响齐颂的圣乐。
手中的碎片举至最高处,刀锋自白炽灯下折射出凌然的光辉。
自深入这片幻觉以来,安室透第一次看见少年的脸。从这无数碎片的反光当中。
唯有黑白红三色,乌羽般反不出半分光亮的发丝被血和汗润湿,卷曲的末端勾在脸侧,将皮肤衬得如纸般苍白透明。
血液同右眼一般猩红。
他勾起嘴角,突然笑了。
于是那张脸不再惨白得如同石膏糊做的雕像,五官在笑意蔓上脸颊那刻就淬血般飞扬起来,一种诡谲的生气自眼角眉梢溢开。
那笑容冰冷、疯狂、偏执。映着身下那人惊恐的脸。
和两人在小巷初见将脖颈往刀刃上撞去、握着男人的手朝着自己扣下扳机、不系任何绳索攀上百米高空时少年的神色如出一辙。
安室透恍然间惊觉,自己的确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一分一毫。
他用自己根深蒂固的观念,去固执地相信对方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试图在对方的神情里找到那分最本质的良善。
但松田伊夏生来就扎根在一片偏狂的泥土,骨里浸着黑红交织的血。平时伪装的乖巧总会压下眼角飞扬出的锐利。
唯有染上这种殷红的色彩时,整个人才好似全然盛放,浓烈地、歇斯底里地生长。
??***现实,天台之上。
少年自风中伫立。
那句“处决”好像还没有风中缭绕的乐声重要。他侧耳聆听,身侧的手轻打着节拍。
禅院真希借力翻上天台,身后是最常和自己待在一起的两个同伴。
她抬头看向远处。
松田伊夏垂着眼眸,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不笑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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