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浣衣(2 / 2)
阿愿温吞开口,“她是沈军师的未婚妻,我和生羽欠了沈军师好多救命的药钱,帮他的未婚妻洗个衣裳而已……许姑娘,你去旁边歇着吧。”
澄娘闻言,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阿愿怎么就这么好欺负呢?
许朝朝听了,给了阿愿一个“还算识趣”的眼神,美滋滋地去旁边石头上坐着歇息去了。
“阿愿!”
澄娘两眼冒火地站在旁边,瞧着阿愿刚洗完顾偿的青袍,又将许朝朝盆里的衣物拿来洗。
阿愿边洗边解释道:“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你把衣裳交给她,她也不会洗,还会伤手,以我对沈军师的了解,许小姐方才说得应该是真的,她应该很快就能脱离‘营妓’这个身份,没必要适应这些事情。”
澄娘的目光落在阿愿红肿的手上,忍着怒气坐下来,抢过阿愿手中的衣裳,发泄般抡着捣衣杵,气道:“谁当年还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
阿愿听了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将仅剩的一块长条糖掰成两半,一半递到澄娘嘴里,哄道:“那咱们两个小姐吃个糖。”
澄娘狠狠咬住那块糖,瞧着面纱上阿愿那双笑弯的眉眼,又一次色令智昏地原谅了这人。
她知道阿愿并非真的软弱可欺,毕竟她是当年跟着阿愿从蛮族军营中活下来的人。
阿愿啊,只是学会了让自己没心没肺,让自己不计较世间诸般事情。
若是计较,阿愿怕自己活不下来。
“顾夫人。”
一声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声线响起,娇柔青涩散入空气中宛如呢喃浅唱。
是个极动听的声音。
阿愿扭头看去,一袭浅粉轻纱罗裙的女子微微福身朝自己行礼,是个肤白胜雪、眉目如画的美人,开口时妃色薄唇微微上扬透出剔透光泽,端得江南女子特有的韵味。
这一声“顾夫人”让河畔旁浣衣的众女子齐齐朝阿愿看来,夫人?
阿愿望着晓春浅的眸子略带诧异,行礼的晓春浅看到那双白纱上的眉眼却是一愣。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眉眼,不是似水的柔情,而是灿若星河的遥不可及,那眉……便是画师都描摹不出那般恰如其分的深浅。
同为女子,自负美貌的晓春浅有一种直觉,那面纱的脸定然冠绝古今。
“你认得我?”阿愿好奇道。
晓春浅弯眉一笑,“数年前,我曾随家母入京参加过皇后娘娘举办的春日宴,远远地瞧见过夫人一次,那时夫人还小,想必不记得我。罪人闺名,晓春浅。”
??晓衣沾寒,才觉春浅。
阿愿听了这如诗般的名字,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美人是谁。
晓家,是江南绵延数百年的世家望族,曾出过三代宰辅、四任将军,就算近十余年来没落,也是底蕴深厚。
不过看这位晓家嫡女如今的处境,怕是又一世家倾覆了。
这也是常事,朝堂倾轧、权势相争,再庞大的世家运势好是起起落落,运势不好便是一夕倾塌,谁又能万载长安呢?
“晓姑娘唤我可是有事?”阿愿问道。
“我见夫人手上红肿,浣衣不便,不妨分担一些衣物给我。”晓春浅笑说道。
这位美人笑起来不仅好看,还温温婉婉、娇娇弱弱的,凡看了的,不论男女,怕是都会迷了眼,不忍拒绝她任何请求。
就连澄娘见了,都差点没忍住点头。
“不必了,我洗得来。”阿愿无视晓春浅的笑容,低下头,继续闷声浣衣。
“夫人……”
噗通一声,只不过被拒绝,晓春浅竟然泪眼汪汪地跪了下来,“求夫人救我。”
她这一跪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
晓春浅直接朝阿愿磕了一个头,如珠的泪水已经从眼眶溢出,“我实在是熬不住了,家族获罪,男子斩首,女眷流放,一路押送我心惊胆战、如履薄冰,来到边塞虽然王誉大将军说让我等伺候太子殿下,可我等获罪之身哪里有资格伺候太子殿下?今日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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