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阮郎归(2 / 2)
周玺没有再理会他,转而看向薄岚之:“薄女史,拟文!”
礼部侍郎这样的官职是不可以吏部直接任命的,须得提奏给周玺御批准许后,才可下发。
薄岚之将之前写就的堂帖压在手边,低头应道:“是。”
得益于这几年在太后身边练就的心灵手敏,薄岚之很快便拟好了调任的诏令。周玺接过后直接提笔准允:“立时下发。”
严正大声喝道:“陛下且慢!”
周玺也怒了,不待严正继续说下去,直接道:“严相出言不逊,屡逆圣意。今日特加以诫勉:望你知尊卑,分上下。日后若有再犯,定不轻饶!”
特旨诫勉虽只是意同警告的轻罚,但作为责罚也是会被记档留存的。这样当众斥责,对于严正这样历练老成的重臣而言着实有些难堪。
严正自知眼下再争执也无益,只得愤愤将口里的话咽了回去。
沈太后听说了此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叹了口气道:“时间匆匆,总有人会来,也总有人要走的。”
之前太后在保全严家和牺牲严家之间犹豫了很久,最终仍是决定保全倚重他们的。但严正此番昏招一出,太后应该是打算借着牺牲严家来收权,以敲山震虎。
见太后已有决断,薄岚之便转头说起了另一件事:“最近下面有一份弹劾女学的札子,臣将它压下了。”说着将梁学翼的札子呈给了太后。
梁学翼所弹劾之事,是指责女学花费过多,已经超出内廷应有之限。而他着重指出的是,有人以女学之名,在外购置了不少田产屋舍,有人员贪墨之嫌。
其中种种线索,是薄岚之授意透露给他的。但未曾想梁学翼短短时间内不仅理清了线索,估算出来的账目金额也与薄岚之手里的大差不差。
出于对攀附薄岚之的避讳,梁学翼含糊了言辞,只道是无意中发现端倪,没有提及在女学授课一事。
虽然梁学翼隐约所指的人是薄岚之,但沈太后看完后便大致猜到了是何人所为。
李尚宫作为内廷主事人,一直也负责管理女学。虽然修建纺织渠之后,薄岚之得到了女学的督管权,但直到现在,女学的花费账册仍是由李尚宫掌管。
沈太后不动声色地将札子放下,问薄岚之:“你打算如何处置?”
薄岚之抿了抿唇:“内廷之事,臣不便多言。”
沈太后凝睇着她,笑了笑:“李尚宫眼下不在,你但说无妨。”
薄岚之恭顺地低头道:“一切但由太后处置,臣不敢置喙。”
太后鼓励道:“你素来乖觉,有任何想法建议都无须讳言。”
薄岚之摇了摇头:“臣之前便与李尚宫生过龃龉,当时便令太后左右为难。臣将札子扣下,便是不愿再让太后烦心。眼下朝政繁冗之际,太后本就劳心焦思,若臣还因这内廷之事加以纠缠,便是太不懂事了。”
“近来诸事繁杂,哀家或许只能置而不问了。”太后随意地将札子丢在案上。
“太后无论如何处置,臣都绝无二话!”
太后笑了笑,真的不再谈论此事,转而问起了兵部考核的进度。
薄岚之一一作答,没有再多言李尚宫之事。
直到诸事禀告完毕,薄岚之起身准备退殿时,太后又叫住了她。
太后看着薄岚之,缓缓开口道:“李尚宫那边,是该好好敲打敲打她了。算上之前的事情,哀家会严格处置她的。”
“是。”
薄岚之被太后瞧得一阵忐忑,听到这句话终于放下心来。
她手里捏着其他的实证暂时不必再拿出来了,眼下她在太后母子之间处境微妙,此事能置身事外,便不要多牵扯为好。
即便沈太后不会严惩李尚宫,但李尚宫此番也无法继续在太后近前伺候了,如此薄岚之以后便有的是机会出手。
沈太后又道:“女学既然交到你手中了,这边的银钱账册也应当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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